谢潋问:“浴室在哪?”
江也走到厨房,此时正背对着他往冰箱里放蔬菜,闻声伸出胳膊朝不远处的沙发比了比,“你先坐会儿,热水器我还没烧。”他又问:“你想吃点啥吗?”
“别了,”谢潋坐没坐相地歪在沙发上,“这都几点了。”
江也刚出厨房又进了卫生间,抬手按下一个按钮,听到热水器“嘀嘀”响了两声后晃晃悠悠地踱回客厅,对着谢潋说:“我给你做个热巧克力吧。”
谢潋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破玩意儿可倒腾,下意识想拒绝。可他喉咙里涌动着铁锈味儿,难受得让人没法忽视,谢潋觉得没理由和自己过不去,点点头答应了。
江也先从橱柜里翻出一大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把它掰成小块扔进陶瓷杯中。最后还剩下一半,江也小心地把这半块塞回去里,将包装纸对折一下,压着装回橱柜中。再就是将杯子送进微波炉里转两圈,随着“叮”声响起,巧克力就软软地化成流体,一些在杯壁上留下无规律的花纹,更多的是聚在中央,抱在一块释放甜美香气。最后再向杯子里倒进热牛奶,拿筷子搅一搅,江也自制的热巧克力就做好了。
将热巧克力端给谢潋的同时,江也还递了团白色的、正在冒着冷气的东西过去。
“你用冰袋敷一下脸吧。”
谢潋看着那个姑且算是“冰袋”的玩意儿,总觉得看着眼熟,“这不是洗碗布包着的吧?”
“啊,是的。”江也看他脸色一变,赶忙解释:“这是新的,没用过。”
谢潋本来觉得事情到这里已经很磕碜了,没想到更磕碜的还在后面。
江也好不容易翻出来条毛巾,还是半截儿的,中间被剪刀“咔嚓”一下剪了的那种
“另一半当抹布了。”江也又说:“你凑合凑合吧。”
穿着凑合的拖鞋,敷着凑合的冰袋,手肘里搭着凑合的毛巾。
得。
谢潋其实对“凑合”这件事情并无太多不满,他只是不明白,江也他妈这三儿怎么能当得这么惨。傍上有钱人不说名牌加身,至少也该吃穿用不愁,但到他们这怎么穷酸成这样?
谢潋垂眼喝了口热巧克力,牛奶和巧克里的融合让人上瘾,勾着味蕾想要更多。一场甜蜜的追逐。他被热饮治愈,大脑进入放空时间,不愿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便暂时将心里的疑问压下。
“水烧好了,来洗吧。”江也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谢潋应了一声,把毛巾甩到肩膀上搭着,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洗澡的时候还算顺利,没有发生热水没了,停水停电或是什么玄幻事件。只有洗脸的时候不太好受,把血洗掉得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着水擦,不能叫热水碰到脸上的伤。
过了十几分钟,谢潋关上水,将身体擦净之后才发现出了问题。卫衣之前又是蹭上土又是抹上血,看着都让人头疼,更别说再把它穿在身上。
谢潋走到门口开了条缝,朝外面喊:“江也。”
江也应该在看电视,客厅的动静有点大,把他的声音盖掉了。谢潋只好又喊了一遍。这回江也听到了,提着音调回道:“怎么了!”
“能给我找件换洗衣服吗?”
江也“哎”了一声后趿拉着拖鞋走动起来,过了一会儿来到浴室门口,伸手递进来件绿色的T恤。“我都穿M和L,你穿肯定小了。这件比较大,你试试。”
谢潋把团着的T恤抖开,上面赫然印着“龙行旅行社”几个大字。
谢潋:“……”
江也刚要回客厅,又被浴室里那位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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