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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关系异常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他们的世界落荒而逃,现在堕落荒淫成这幅模样,他是在嘲讽他,还是在怜悯?他觉得恶心?脏了他的眼?

曾一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自己看到那一幕的心情。

男人牵起陈砚的手,满含神情地印下一吻,两人之间暧昧的气场昭示着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更让他震惊诧异的是陈砚的反应——

他居然被这一吻搅得心慌意乱羞怯无措,在书架前徘徊良久,却没有选中一本书。

曾一鸣难以相信他看见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陈砚还是一个天真懵懂,不知情爱为何物,只是被谣传成同性恋的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没错,谣传。

是谣传。

不——他知道不是谣传,他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谣传。或者说,他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谣传。

毕竟他曾经还为了这「谣传」在情绪的鼓动下伤害了他,不是吗?

曾一鸣内心深处清楚地明白,陈砚的确是喜欢男人的。

但是当陈砚消失之后,当陈砚在被他伤害的第二天人间蒸发的时候,他心神慌乱地回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骗自己陈砚是无知而懵懂的,他明明、明明不是……

这样他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吗?这样他就能跟陈砚辩解自己只是反感同性恋,而不是针对他、恶心他吗?

曾一鸣用可笑的「真相」麻痹着自己,骗自己他是没有太大过错的,他只是误伤!

一切都在那个上午被击得粉碎。陈砚喜欢男人,且有一个男朋友。

那么陈砚凭什么原谅他?凭什么说接受他这个混蛋的道歉?

作者有话说:

曾一鸣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伤害了陈砚,他只是不想自己有罪。原来自己一直是这个念头。

第09章 竹马往事

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进窗户,在阶梯教室里打出几道暖黄色的光柱,无数细小的灰尘、杂质在光柱里翻涌升腾,静谧而安详。

陈砚的目光聚焦在这些空中飞舞的小东西上,看上去漫不经心,声音却像是淬了寒冰:“这和你有关系吗?”

「嘭」地一声,曾一鸣攥住陈砚的手腕,高抬着狠狠砸向陈砚颈边的门,将他禁锢在自己与门之间,眼中是一片疯狂的红,失控了似的吼叫:“陈砚!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陈砚恶狠狠地看向曾一鸣,不住地挣扎着,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我该是怎样?曾一鸣,你是不是太闲得慌了?我的事情轮得到你管、轮得到你问吗?”

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曾一鸣默默地低下头,神色颓然,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他喃喃地说:“陈砚——你以前、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砚终于把曾一鸣从自己身上推开,正了正衣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管以前我们怎样,但希望你清楚……”陈砚话语微顿,“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陈砚和曾一鸣从小一起长大,打一年级开始,他们九年的小学初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陈砚的父亲和曾一鸣的父亲在生意上有些联系,陈兴乐得让陈砚和曾氏的小公子玩,曾一鸣的父亲则是听说陈砚乖巧听话,成绩好,想让曾一鸣跟着学一学。

他们这一玩,就是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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