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奔东西。
他们也没有什么对彼此的承诺,怎么会念念不忘到今天呢?
靳景山蹲下来逗雪山,雪山蹭蹭他的手掌,又抬头看树。猞猁仰着脑袋看,让他也忍不住抬头一起,看见树枝颤动,一只松鼠从这棵树跳到了另一棵。靳景山再看雪山,它还一眼不错地盯着树梢。
这不是我那只啊。靳景山听到雪山这么想。
他的精神体跟他生气了,因为另一个精神体,另一个向导。
“……现在在放假,开学还会见到的。”靳景山摸摸大猫的头,安慰它,“我还不准备换搭档。”雪山叫了一声,盯着他看,又过一会儿,转身走了。
你不懂。他又听见精神体的想法了,雪山懊恼得舔毛,然而越舔越暴躁,它想要的不是这个。它的松鼠呢?那么大一只,怎么就没了呢?
靳景山没法回答雪山,他没赶啊,是你的松鼠自己走的。他去冰箱里拿了杯酸奶,揭开盖子,叫雪山舔了。这时候突然想起刘默也总在午饭后给他拿酸奶。
“你给我买过酸奶,还是黄桃的……唉,你怎么都不记得。”刘默也会抱怨几句,然后又殷切地看向他,“有没有想起来点?”靳景山摇头,他的眼神就暗下来,很可怜的飘向桌板上的酸奶。
靳景山看看自己手里的,是原味。
刘默也没再给他发消息,办出院手续回家的时候也没来,说是当普通朋友相处,可朋友总不会一眼都来看吧?
那个中午,刘默也把他带出院,他在医院闷了好久,一下仿佛出笼的鸟。现在想想,刘默也还真把他放走了。
于心有愧,他欠刘默也的,给过的喜欢他狠不下心全收走,所以他接受刘默也的那个吻,答应给他牵手,听他讲那些自己不记得的事。
“你这样对不起人家,更对不起原来喜欢他的你自己啊。”靳景山认同他母亲的观点了,他在努力了,装作良好接受这一切,让这段“爱情”回到正轨。
他不会拒绝刘默也,可他做不到主动。
他妈妈不明白的,反而是刘默也明白了,和他说不要勉强自己。“怎么说呢……感觉你怪辛苦的,我给你添麻烦了。”向导背对着他,看窗外,那几天在下雪,外面白茫茫一片,映到脸上,是种苍白的光。
“没有,你不是麻烦。”靳景山这样说,刘默也就回头看他,挤出个笑,那笑也很辛苦。
靳景山想,原来辛苦的的不止自己,受折磨的是两个人啊。
还是那个中午,雪停了后,路上的白化了不少,显得斑驳。他们一路走到超市,刘默也买了两串糖葫芦,请他吃。
吃到最后一颗山楂,刘默也咬掉糖衣,把签子扔进垃圾桶。“太酸了,今天的山楂。”他舔舔牙,露出个夸张的表情,“不吃了!运气真差。”
“谢谢你了。”靳景山说。
沉默几秒,向导朝他伸手:“那你抱我一下。”
靳景山抱了,向导抱进怀里小小的,直把脸埋进他胸口。“我还是……”刘默也想说又没说完的话可能是“喜欢你”,靳景山猜的,不知道准不准,因为到最后他听见的是,“有点冷,不知道你兜里是不是暖和的。”
分开时靳景山心口震了一下,酸酸的,像是有很多线勒进心头的肉,逼他要落泪。他有点后悔,想不应该拥抱,也许应该是一个吻,这样他就知道刘默也口中的山楂有多酸,是不是和他心酸的程度一样。
又或者他后悔的步骤要更早一些,连那句“谢谢你”也一并后悔了。或许不说那句话,没有那个拥抱,在那条路上他们还会再走一段。
“拜拜!”刘默也主动的和他告别了。
是觉得这样他就不辛苦了吗?
靳景山站在院子里,心里仿佛装着那颗山楂,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过几分钟,那颗山楂被扔进垃圾桶,发酵的酸,酸的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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