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低声回:“我知道。”
“你知道?”徐幻森不由惊到,“那你还......”
“他是个病人,我就不能爱他了吗?”
徐幻森知道他在压抑冲天怒气,干巴巴笑了两声,“你别生气,我只不过觉得奇怪,明明之前见他,还是那么好的一个完人,没想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杨鸥声线收紧,变得冰冷,“森子,你到底是来劝我还是来帮我?”
徐幻森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我这边也很为难。”
“怎么说?”
“你知道邢望海和齐情以前很要好吧。”
“嗯。”
“他们最近出了点儿问题,我如果太过分打探邢望海的消息,怕引起他注意和不满。”徐幻森顿了一下,“我还是会帮你的,你得耐心点儿。我争取让你们可以见上一面,开诚布公,当面把话都说清楚。”
杨鸥“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谢。
这时,场务过来叫人,杨鸥只得匆匆挂了电话,走出房车。
上一秒还是不错的天气,下一秒忽然飘起了毛毛细雨,雨势逐渐滂沱。西北的雨,就是这么奇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阴了。
杨鸥想也没想地走进雨里。
苏敏敏撑伞够着身子跟在杨鸥身后,想替他挡下一部分雨。
杨鸥停住脚步,看着她沾湿的肩膀,说:“你给自己打吧,我没关系。”
苏敏敏呆愣住,脑海里又飞起了无数念头,每一个都不自觉跟邢望海有关。她忽然有些心疼杨鸥。
“老板,你感冒就不好了。”
“也是。”
“敏敏,”杨鸥突然问:“我是不是很情绪化?”
“没有没有。”苏敏敏连忙否认。
杨鸥惨淡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雨声更大了,天就像开了个口子,哗啦哗啦,淹没世界。
苏敏敏看着杨鸥站在雨里,好像三魂六魄都被抽走了。
“老板,”苏敏敏眼里竟起了些泪意,不知为何,看着杨鸥这般沮丧和自虐,她实在于心不忍,“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跟易导说说看,能不能把你戏份调一调,今天我们就不拍了,好吗?”
“不行,”杨鸥坚定地摇摇头,“那么多人都等着我呢,我得拍。”
“可你这样......”
杨鸥的眼神逼退了苏敏敏的劝告,她只得将话全咽回肚子里,小跑跟着杨鸥转到片场。
场记打板开拍的时候,杨鸥的状态其实是有些懵的。他的思绪还在徐幻森的话里,感觉甚至还停留在雨中。但当大灯照到他的眼睛,轨道上的摄影机开始响动时,他蓦地回魂。现实已经不可逆,痛苦也无可避免。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接受它,去承担它。他不应该再做逃兵,不应该再次自投罗网,当了懦弱的傀儡。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割开这些陷阱和阻碍,重新挣出一个崭新的自己。
他在无数双眼睛的注目下,准确无误地念出了台词。
同一时刻,邢望海在昏天暗地的睡眠中终于醒了过来。
他勉强欠起身子,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自己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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