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放心,我们命大着呢。”
其他人也笑起来,插科打诨,“说得这么惊险,那我们不是得出发前跟老天爷祈祷,保佑我们活着回来啊!”
忽然,“砰”地一声响,融洽自乐的氛围被突兀打断,原来是有人甩门走了出去。
徐幻森再朝角落投去目光,齐情已经不见踪影。他心下一紧,身体比意识先动,跑了出去。
眼看齐情快要走出内门,徐幻森没管那么多,扯开嗓子喊,“齐情——你等等——”
齐情脚步一顿,却没转身。
徐幻森赶紧跑过去,“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吧。”
齐情沉默,供热水管在他们头顶发出细微嗡嗡声,是这方空间里唯一的响动。
徐幻森从未这么无能为力过,他想了想,缓声问:“要不要去麦克默多站转转?趁着这几天休整,那边有电影院、桑拿房,还有......”
“徐幻森,”齐情哑道,“你说......怎么会有人完全不把这里的危险当回事呢?那么多人来到这里,生病了、死了、消失了,玩命似地为国家卖命......”
“他们很伟大,”徐幻森忙不迭插话,“齐情,来这里工作的人,都特别伟大。所以,我才决定第一站来这里,不仅是为了驾车领略南极风光,更是为了让观众们看到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一群什么也不图,为崇高使命而献身的科研工作者.......但我也不能给嘉宾们压力,除了不停提醒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杜绝危险发生......”
齐情垂眸,喃喃,“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徐幻森明白他在说什么,胸腔也酸涩地肿胀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徐幻森说,“你不是带了滑雪板吗?要不然,教我滑雪?我看见114生活楼后面,有一个小雪坡,挺适合滑雪的。”
齐情抬头,怔怔望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稍微一运动,身体就容易发热。
徐幻森以前跟风,冬天去东北度假,滑过双板,技术跟菜鸟没区别。齐情带来的是单板,完全不是一回事。
齐情滑得虽好,教人却不咋滴,徐幻森摔得服软,刚直起身没多久,结果重心不稳,一屁股坐进雪里。
“起来!起来!”齐情单脚拖着雪板,蹦到他面前,伸出手要拽他。
“饶了我吧。”徐幻森脱下雪镜,摇摇头,“我这把年纪,扛不住了。”
齐情噗嗤笑出声,“这跟你多老没关系,你就是耍赖,想偷懒!”
“是是,”徐幻森应声,“我太菜了,耍不来。”
齐情将雪镜推到额头,露出一双浅瞳,盯着徐幻森,“那就休息吧。”说完,便挨着徐幻森坐下。
临近午夜,太阳缀在北方的天空,晕得天际一片橙黄。不远处的风球在嘎吱嘎吱转,偶有海鸥经过,叫唤着拂过雪丘。此刻是这般宁静祥和,只有冷风灌满他们的发梢毛孔,让脑子和身子都变得轻盈。这种难得的放空,是他们久未感受到的。
“到了南极点后,你想怎么庆祝?”徐幻森忽然问。
每位嘉宾,不管顺序,只要到达终点,节目组便会如他所愿,安排惊喜。
“可以提过分的要求吗?”
徐幻森笑,“少儿不宜的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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