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他们陷入更为安静诡秘的沉默中。小小的窗口外透进人造的灯光,光和影又开始悄然移动,勾勒出黑暗里的动静。
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作为人的面具模糊地挂在他们脸上。
窗口,他和他,最后构成了一点透视关系,在镜头下无限纵深变形,直至全部消失。
画面暗了下来,随着一声清脆地“啪”声,场记打板,这幕结束。
易一群没说什么,证明他很满意。
杨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抽离情绪,他垂头站在布景里愣怔了片刻。当他抬起头时,发现须旭也没离开,正在看他,眼睛亮得可怕。
他尴尬地别过头,不想再跟他眼神交汇,疾步走开。
前面就是出口了,杨鸥还差几步,就能马上逃离现场。须旭在他身后大声喊他。声音那样大,不顾一切似的。
他在想,自己该停吗?他为什么这样害怕呢?
他松了松制服的领口,可须旭的声音像一条粘腻的蛇,缠在他的脖子里,让他快要窒息。
他蓦地一顿,须旭终于贴了上来。
“汪警官......”须旭像戏里那样喊他,但他笑得不像吴翔宇那样嗤之以鼻,截然相反地谄媚。
“有事?”杨鸥冰冷地看他,并不比汪生芜看吴翔宇那样要好上多少。
“易导让我通知你,晚上十点,老样子,去他房间。”
杨鸥“嗯”了一声,不屑再多说一个字。须旭倒也不怵,架着一个空空的笑,看杨鸥像一只真正受惊的鸟儿那样逃走。他已经习惯他这样四处逃散,好像自己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不能沾不能碰,一靠近就要被炸成齑粉。
那天,他本想在杨鸥受挫后去安慰几句,哪知就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他站在被阴影掩盖的长廊下,看着那道人影轻巧地攀爬树干,再翻过栏杆,落入杨鸥的房间。他独自瑟瑟站着,看得很真切,渐渐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怎么会不认得那个背影,他甚至娴熟地记得邢望海的身高,还有喊杨鸥名字时的声音。
意外来得是这样巧,一层接一层,却都落入他的眼里。
没办法,他割舍不下杨鸥。他想再度拥有他,这个欲望不停蚕食着他,裹着他的身心,压过现下一切其他念头,长成一片茂密的丛林。
他敲响杨鸥的门,在明明知道门后会有谁的情况下。
无人回应他。可他更加兴奋了,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把进入巴别塔的钥匙,只要他愿意,轻轻一扭,便可以畅通无阻,抵达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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