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只是来送个夜宵的,说了没两句话又被人叫走了。她和自己的父亲隔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儿正是两人消除隔阂的时候。
临走前她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外公之前是做过很多的错事,但他也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原谅他吗?”说完话眼睛紧紧的盯着路越溪。
路越溪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他叹出一口气:“妈,这一切的取决权在于你。往前一步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亲,退后一步则是与自己誓死相守的丈夫,你夹在中间,才是最难为的那一个。
热牛奶配着清粥,味道不觉得有多好,舌尖总充斥着一股粘腻感。他快速的洗漱完毕后,爬上了床,留了一小盏床头灯照明,将手手枕在后脑勺上,眼眸半阖的看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他明早还要赶回学校,上一堂极其重要的大课。
这回他把门关紧了,没有人能直接推门而入,取代的是手指敲在木门上“扣扣”的声响。
路越溪以为是路母,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被卷的衣摆顺着他的动作贴到温热紧实的肌肤上,他揉揉头发,走到了门口。
门打开后,门外却站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林婉换了一身棉麻素锦的长袍,散落在耳侧的发丝被她轻轻的撩回耳后,手肘间滑落的宽大衣袖露出了纤细手腕,脸上依旧挂着大方得体的笑意。
路越溪忽然拘束得不知该怎么动弹。
“不让我进去吗?”林婉开口。
路越溪一愣,连忙错开身子。
林婉捞起长裙,坐在沙发上。“你不坐下吗?”
路越溪经她提醒,才后知后觉的坐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很小的茶几,路越溪望着对面容颜温婉大气的女人,不得不再次感叹岁月真是一把神奇的刀。居然能将当年那个身材瘦瘦高高而肤色极其黝黑的小姨改变成如今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
他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露台上,令那几人滔滔不绝的话题。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错觉,那种感觉酸酸涩涩的,如同嚼了满口的余甘子一般。
尽管他知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
“怎么样,回到林家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林婉沉吟着开口。
路越溪点点头:“还好。”不管适应不适应的,他都并非林家的人,迟早是要回去的。
两人不再说话,空气中沉凝着一种僵硬至极的气息。
他和林婉两个童年时候要和好,并不代表现在也如此,毕竟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所有两人之间更多萦绕的是陌生的气息。
看着林婉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路越溪疑惑着并替她先开了口:“小姨是有什么话相对我说吗?”
林婉迟疑了两三秒之后才问出那个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张口的瞬间错开的眼神落在了路越溪垂在膝盖上的五指,那枚银色的素戒在微茫的灯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熠熠光芒,她嘴角的弧度突而小了,终于呼出那口一直钝郁在胸口的杂气,把话继续下去。
“你们两个是真的在一起了吗?”她原先并没有怀疑过两人在一起的真实可靠性,但她更信凿时间会把一切痕迹冲淡的名句,而真正当林、顾两家把定好的联姻取消了,她又莫名的开始慌了。
林婉虚掩着胸口,羽睫轻颤,尽力装作一副漫不经心开口的样子。
路越溪很快反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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