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看着他,愣愣道:“晚安。”
*
夜半,皎洁的月华轻柔的洒落一地,平滑如镜。
一片沉沉的静寂,打破这片静寂的是光滑的地板上骤然响起的、轻柔的脚步声。
有人轻步出门,一步一步踩在了夜的弦上,向着另一侧的房门走去,两度停住了脚步,一阵沉默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这间客卧格局很是宽大,两米长的古欧式风格大床在整间空旷的卧室里特别突兀,以至于顾晏南一眼就看到床上睡得有些不安分的人。
他被子一半覆盖到腰腹的位置,一半被子叠成一块压在腰下,睡得有些难受,因为空调过低的原因。他瑟缩着身子,眉羽皱成令人心怜的弧度。
路越溪睡得迷糊之中,发觉床沿边上陷进去一大块,不满被打扰而小声的哼了一声后再次沉了下去。
顾晏南借着姗姗来迟的月光,平静澄亮的眼睛里聚集起那么多光亮,细细端详着路越溪白皙漂亮的鹅蛋脸,像是在对视着什么奇珍异宝似的非常轻柔的、充满情意的在人鼻子上刮了一下。
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又有些无奈,你说这人这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把他忘了呢?
顾晏南小心翼翼的躺在人身上,把人半揽在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四肢的颤动与平稳的呼吸。路越溪翻过身子,耳侧有几根柔软的发丝如同轻拂的羽毛一般痒痒的扫在了他的脖子上。
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回想起那天的画面。搭在自家腰腹上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明明是看着那么柔弱的少年,汗湿光热的肌肤与他相触竟叫人一下软了身子,不经意之间就被他掀翻在下。
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炽热旖旎的气息喷洒着脖子上的胆栗。
……
顾晏南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长驱直入的撬开柔软的唇瓣,温热的舌尖滑过口腔,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脊背的迅速的爬上来,在脑海里噼里啪啦的炸成一个热烈的火花。
宣泄的情感仿佛找到了开关,毫不吝啬的将自己一腔的情意奉献而出,同时还得注意着熟睡中的少年的动静。
兴许是太过疲惫的原因,路越溪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眼皮沉如生铁,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滚烫与急促。
他感觉到有人正压在自己的上方,无法推开,无法拒绝。
一束突然点燃的火把,在闪烁不定中升高。
时隔多日,在路越溪以为自己快要能将其忘却的梦境,又重新的被点燃。
晨光穿过捂得严实的墨绿色帘子,在地上洒下一片耀眼的光芒,也唤醒了他。路越溪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险些崩溃。
慌乱之中,路越溪把冰凉的手背贴在带着不正常热量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丝镇定。
路越溪半是尴尬半是羞怯。
尴尬的是他隐隐约约的记得梦境中那人的脸与某个人重合,他有一瞬间的醒悟,但梦境一醒全部都忘记了。
羞怯的是现下怎么和主人交代!
简直是要疯了!路越溪羞赧的把头蒙在被窝里,像一只受惊了的鸵鸟不停的攒动身子。
顾晏南的敲门声适时响起。在没有得到人回应之后,礼貌的问了一句之后,便直接推门而后。
看到床上正呈鸵鸟样依旧可爱得要命的路越溪后,再联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明了。
眼里含着明晃晃的笑意,他的声音醇厚沙哑得令人而耳膜发烫:“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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