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亲昵得叫人心醉。
“阿黎。”敖晟忍不住回他,可是他只是个虚影,这个雁黎也只是个回忆,他们彼此都听不到对方的呼唤。
雁黎将并蒂石托在掌心,缓缓地靠近唇边,认真而长情地落下了一吻。等到抬起头来,脸上两行清泪。
这是敖晟第一次看到雁黎哭。
美人垂泪,向来是美的,可是他从来不愿意看到雁黎会有哭的时候,而今日他终究是看到了。
雁黎哭得很好看,凄美的好看,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里湿湿润润,像是会流动的玉和琉璃。
一双眉眼都盛不住里面的哀与惜,然后化作两点惆怅,滴落在并蒂石的两个名字上。
他哭得很伤心,以至于眼睛像两个泉眼,涓涓细流,永无止境。低抽细噎,好像这一生他只哭这么一次,要把从前积攒的所有眼泪都哭出来。
又好像是欠了谁的,没东西去还,就只能用眼泪去偿还。
敖晟忍不住伸手想替他拭泪,可是泪珠透过他的虚影,砸在地上。
火,愈发大了。
火舌舔着雁黎的衣服,就像离离原上草被放了一把火,登时燃透了全身。
雁黎顿时翻身躺在地上,疼得只能喘气,双眼因为折磨而大张,几乎要蹦出眼眶。
焚炎劫火先烧魂,所以一时三刻不会死掉,不能昏迷,清醒地受着。
“不!阿黎-----”敖晟发疯一样想去救,可是他的幻影只能一次一次穿过雁黎的身体,摸不到实处,他还是发狂一样,一次一次,冲着雁黎的方向扑抓,“阿黎!不可以!”
痛苦不能释放,便会叫人癫狂。
雁黎秀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浑身裹着火,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白色的衣裳上除了红色的血迹就是灰灰的脏,脸上也是无比污秽。
他先是咬着牙,然后终于忍不住,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大概是疼得太入骨了,他竟然失去意识地用身子一下一下地撞着牢笼,那声音听得叫人耳膜一震。
他是很硬的骨气,也是很傲的脾气,还有最能忍的性子,可饶是这般,竟也因这苦刑而折腰了。
那该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疼?
“别撞了,阿黎!阿黎我求你了!你别撞了!”敖晟终究是忍不住,咆哮起来。
可惜这个雁黎听不到。
为人洁白兮,冉冉萧肃去。
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引得一切事物黯然失色的翩翩天君,神韵清奇的雁黎,会如此惨淡地在废墟里来回翻滚。
雁黎的手,指甲都被他抠得裂开,缝里都是血和灰,看不出它原先的纤长和绝美,倒像是地府里红色厉鬼的手。
可是这双手,死死抓着并蒂石,牢牢不放。
“阿黎!我错了!是我愚蠢……”
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更无助的事情呢?有的,譬如,你爱的人,丧于你手。
是他亲手把雁黎锁在这里,也是他失手推翻了烛台,是他让雁黎像苟延残喘的走兽一样,在地上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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