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喝了一口,才道:“有趣。”
雁黎转身:“难为烛葵还担心你,见你还有心情玩笑,看来她是白操心了。”
谁知一步都没能往外走,便被一只湿哒哒的大手缠上了脚腕,然后用力拿捏住,回头一看,便是敖晟的嬉皮笑脸:“是她担心我,还是你担心我?”
雁黎踢了踢,没挣开,正想用个巧劲,却被敖晟先发制人,用力往后一拽,雁黎重心不稳,往后一跌,便被敖晟搂住,溅起了大滩的水花和波浪,连带着将托盘里的东西都打翻个干净。
这下便好,不仅鞋湿了,人也湿了。
雁黎顾不得自己被捉弄的惨样,正想发作,却被水底下敖晟钻进他身体里的手惊得一颤,他没想到敖晟这么急色,刚一开口,竟然被捂住嘴抵在岸边,双手撑着石壁才免得自己撞上,背上是敖晟滚烫的胸膛。
敖晟的声音很喑哑,用嘴咬开雁黎肩膀处的衣物,露出他半个肩头,于是吻了上去:“我的确心情不好,只因我做了个噩梦,阿黎知道是什么吗?”
被捂住嘴的雁黎没法作答,敖晟便自问自答:“我梦见,自己死了。”
雁黎觉得嗓子有点沙沙的,把敖晟的手剥下来,然后才淡淡说:“梦而已。”
敖晟声音里有点恍惚:“可我觉得那真的很。”
“那么......后来呢?”
敖晟的唇就擦着雁黎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死了便是死了,哪里有后来?”
雁黎只觉得泡在水里的身子轻浮得很,脚尖都找不到地,虚空在那里,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他擦了一把下巴的水珠,声音清透得很:“有句话,来问你这得天眷恋而重活一次的人,倒有些像笑话了。只是你既然死过一次,可有想过,死后但愿能化为什么?”
“嗯…我倒真的从未想过。”
“其实万物都是公平的,凡人生老病死,可是他们能够轮回,轮回往生,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长生呢?且看那些天君拥有如此长的寿命,可是我们这些神是入不了轮回的。死了…便是死了,魂魄也是散了,归于虚无,无声无息地化作世间的万物。”
敖晟的手勒得很紧:“那有何用?若有一日真的死了,化为一树花,一泉水,一阵风,那有什么用,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啊......”雁黎神情有点恍惚,口吻也显得有些疏散,“世事难料,或许哪一日我没了你,还能从此见众生,常如遇见一故人。”
听着这话越聊越有些变了味,敖晟猛地将雁黎翻转过来,对着他的唇狠狠印了上去,又发难一般咬了一个牙印子出来,道:“去他的众生和故人,我活着,你也活着,哪来劳什子的世事难料!除非,你亲手杀了我!”
这话几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眼睛也喷出火来。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僵了一下,敖晟收了收神色,在雁黎背上抚了抚,又笑笑:“好了,骗你的,等我想出来了了再告诉你吧……对了,这几日你天天往外跑忙着破咒的事,可冷落我了。”
雁黎缩了缩肩膀,略微有点痒:“轻重缓急,总要分得清。”
“哦,所以我就是那个轻和缓,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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