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见到宋炙阳的最后一面。
每当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迷蒙模糊之际,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唤,像深海里的一个钩子,把他从无边的睡意里钓出来。
“安知…生日快乐。”
即便蒙上被子,堵住耳朵,这声音也如同魔咒,无处不在。
“宋炙阳……”喃喃地叹息,缥缈地下一刻仿佛就会在风中消散,轻得只在唇边逗留。
“我在。”
就跟童话故事里写得一般无二,有所求则有所答,男人竟然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身后,披着山露凝视着他。
安知突然有种被宿命写定的命运感,似乎宋炙阳已经是自己身上的一个烙印,不管到天涯海角,也不可磨灭。
宋炙阳走上前,伸手想摸一摸安知眼底的乌青,想了想又收回了手:“没睡好?”
安知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你不也是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安知别过脸:“辞呈我会传真给你的。”
宋炙阳觉得五脏六腑被大爪抓过一般疼,涩涩地开口:“其实你不……”他本想劝安知不必离开,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如今的局面,是根本容不得安知回去。
最终他也只说了句:“如果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
安知感觉心像一半泡在热水里,一半掉在冰河里,看着眼前憔悴的宋炙阳,有想逃的冲动。
想了想,安知还是打算岔开话题:“我已经决定还是自己单干,过几天,就离开A市。”
宋炙阳喉咙一哽:“不打算回来了吗?”
安知很茫然:“谁知道呢。”
宋炙阳点了点头,很努力地摆出一个看起来和从前相差无几的笑容:“至少,给我一个为你饯别的机会吧。”
安知回视,四目相对,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说:“好。”
………
他们最终选在临河一家露天的餐馆,几碟小菜,满桌啤酒。
这是他们最安静的一次共食了,大约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温馨的过往此刻再提平添心酸,竟是相顾无言,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喝到宋炙阳都觉得有些上头的时候,安知已经单手撑着脑袋歪坐在椅子上了。
宋炙阳拦下了他倒酒的动作:“不能再喝了。”
安知乖顺地放手,却睁着醉眼苦笑了一声:“…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拦我的酒了…”
宋炙阳握酒瓶的手关节发白,随即大掌覆盖在安知手上:“谁说的?”
“…嗯?”
“安知,我从未说过会放弃你。”
安知先是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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