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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祈天河是被活活疼醒的。

没睁开眼时,手已经按住脑袋,第一次尝到头疼欲裂的滋味。

风过雨停,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新年刚放完鞭炮的硝酸味。

他睁开眼,喉咙火辣辣的疼,首先看到了天空,意识到自己是在户外,身体瞬间紧绷,拿出小铲子警惕地望着周围。

白蝉,巫将,柳天明……绷带男不知道为何改了装扮,变成了口罩男,他换了身连帽衫,带着帽子和墨镜,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祈天河揉着太阳穴,想站起来腿有些软,转而靠在树上脑袋抵住胳膊肘,一些破碎的画面不时出现,刺激着神经。

和上次失控不同,这一次被意外推下河,还残存着不少回忆。

“臣服,还是死亡。”绷带男帮他回忆。

“……”青年高高在上,仿佛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记忆闪现,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感。

有了画面感后,祈天河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导致眼前一黑,幸好白蝉及时扶了一把他。

祈天河诧异地望着绷带男,几次张口最后还是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巫将注意到这一幕,目光微动:“你想说什么?”

祈天河从容地替代之前要说的话题,问:“朱殊瑟呢?”

“不知道。”巫将没什么表情:“出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一滩血迹,人不见了。”

祈天河皱眉,就是说不能确定死活?

为了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在其他人询问前,先一步开口:“我会失控全拜她所赐。”

语气冰冷,乍一看处在愤怒无从宣泄的状态中,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主动去触他的霉头。

过了片刻,祈天河又道:“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会去拜土地公。”

白蝉看了他一眼:“我和你走一趟。”

祈天河没离开多久,绷带男起身朝同个方向走去。

巫将似笑非笑,忽然问:“你跟祈天河到底什么关系?”

绷带男头也不回道:“过去看看罢了。”

自打被抱出旅馆就没怎么说过话的老人突然道:“没错,看住他,给我看住他……”

一抬眼目睹已经成为废墟的旅馆,双目赤红。

在老人的状态进一步歇斯底里前,绷带男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赶上了祈天河,当然,后者也是在故意放缓步伐,等着他来。

一路无话,直至快到山脚下四周无人时,祈天河才停下脚步。

“从小到大,我一直没对自己的名字有过好奇心,”雨后山里更加潮湿阴冷,几条蛇从蛇洞里钻出,原本直接朝着他们的方向游来,被祈天河用鬼火逼退:“现在想来,至少应该问上一次。”

他转过身,望着绷带男:“爸,您为什么给我起名天河?”

父亲的称呼代表着失控时的记忆彻底恢复,他本人也并不准备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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