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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末面若冰霜,道:“你只要说出帮宋行之出宫的那人是谁,朕便放了你。”

贺承舟嗤笑:“陛下怎么就肯定草民会知道呢?”

黎末道:“你能说服老头把宋行之送到我身边,便说明你和他的关系不同寻常。”

贺承舟叹了口气,道:“没能想到你隐藏得那么深,送羊入虎口了。”

“可惜陛下猜错了。”贺承舟又悠悠然躺下,“草民是真不明白陛下说的人是谁。”

黎末冷哼道:“不说也罢,拿你做宋行之的羁绊也未尝不可。”

牢内再次安静。

贺承舟面朝着墙,阴影下他渐渐皱起眉头。

——

过了一月之久,黎末发现宋行之越发沉默。

他将宋行之拢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他的身子。

“还下着雪,别着凉。”

宋行之仍是不理,执拗地看着窗外飞雪。

黎末只觉烦闷与怒气在胸腔内纠缠,明明就在自己怀里的人,却总觉得抓不住握不牢。

宋行之感受到环着自己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才道:“黎末,你把我当什么呢。”

黎末气极反笑,道:“我想尽办法将你留住,你说呢?”

宋行之转过身来正视他,道:“可是喜欢就是这样的吗?喜欢就是把我囚禁起来?喜欢就是把我尊重的长辈关进牢房?这样的喜欢我宁愿不要。”

黎末怒不可遏,怒气如溃堤的洪水一下便席卷走他的理智。

“不要?”他将宋行之垂至腰间的长发用力攥在手中,恨道,“我是不懂怎么喜欢,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母亲教会我怎么狠绝阴毒,父亲教会我怎么冷漠绝情,我在你面前把阴暗的一面藏了十多年,可是你还是想逃。”

宋行之挥开他的手,却反被握住攥紧。

“这样的占有,和野畜有何区别?”

黎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人箍进怀里,道:“那又如何,与其让你离开,不如就把你永远锁紧。”

宋行之叹气,头枕靠在他的肩上失神,不知该怎么办。

——

殿内案前已堆积了许多奏折。

黎末揉着眉梢,在烛火下烦躁地批改奏章。

陈福德轻手轻脚将茶水搁在案桌上,他前不久才刚被调任成了大总管,待在了皇帝身边。

“陛下,夜已深了。”

黎末皱着眉,道:“宋……”

陈福德十分能看眼色,道:“宋大人上个时辰在闹着要去锦华轩,这会已累得歇下了。”

末了,他又忍不住说道:“既然宋大人极力想去锦华轩,不若就随了他,否则积郁于心,对身子不好。”

黎末冷峻面容上透着几分无力,道:“罢了,随他。”

陈福德眼带欣喜,长舒一口气,整天看着宋行之郁郁寡欢,他见着也难受。

第14章 神医

炉烟漫漫,于空气之中弥散,窗外晨光如线,落在了窗棂上。

室内安静,黎末看着已然陷入沉睡的宋行之,清冷眉目间添了几许落寞。

枯坐一夜,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早已停止,久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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