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翎捂住鼻子,艰难地呼吸。
曲鸣推着门的手沾了层灰,但是一踏入……
里面原本该有的满目书架消失不见。石璧上暗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还没凝固,顺着墙壁的走势落到地面上,迅速化成一道血红色的水迹。
而墙壁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画,腥味就从墙面上这些字迹传来,特别浓烈。
大抵……是血书。
最靠近三人的墙面上,只画着一只身躯颀长的猛兽摇头摆尾,翱翔在原野外。他的背上坐着个奶娃娃,咬着手指,盯着远隔千万里的地面,笑得嘴角直扬,嘴里却还没长一颗牙齿!
旁边又是一幅崭新的画面。那是口古井,四周稀稀拉拉横着些杂草,一个幼年小男孩探下头去,扒拉着井口的双手磕着,小脚丫子居然还翘了起来。
再往石壁边上看,还是同一口井。远处歪歪扭扭画着连绵起伏的山,小人比左边那人高了些,长发飘飘,嘴里叼着个藤蔓,双手正绕到身后拢着发梢,俨然是要扎辫子的模样。
接下来……
下雨天,潮湿的林叶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小人似乎又高了些,双手举着个荷叶,而身侧,似龙似蛇的庞然大物摆着尾巴。
……
满墙,自上至下,自左至右。石室本就呈圆球型,凡是目所能及的壁面上,全部画上了血红色的涂鸦。触目惊心。简笔涂鸦式,线条粗糙又精致,根本没有多余的细节。
腥味混杂着常年不见天日的潮湿腐烂味,曲鸣胃中翻腾,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曲鸣抬头,刚好对上了石室顶。
上面涂着一株含羞草。线条流畅柔美,龙飞凤舞地在旁边写着两个字──勿忘。
钱科逸声线颤抖:“这他妈不就是……不就是你,你们吗?”
这些画和他刚刚捡起来的记忆中,曲鸣以及江初翎的模样几乎一致。
石室四周空荡荡的,众人沉重的步伐声久久回荡。江初翎难以呼吸,猛吸一口气,皱着眉走在曲鸣身侧。他看了看石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曲鸣默不作声。他缓缓将手伸到石壁前,顿了顿,不受控制般轻轻碰了碰。
诡异的是,石壁上的血迹只闻其味,不见其色。曲鸣收回来的指节上只有薄薄一层灰。
三人傻眼的瞬间──
磨铁匠敲击着炙热铁块的声音再度出现,时徐时急,玲玲作响。刀剑嗡嗡声和锁链清脆的摩擦声同步响起。
虚空中飘出行红字来。
“以血为契,以灵为寄,落阵。”
江初翎瞪大眼睛,轻声呢喃:“这不就是……上回咱们在酒店看见的……!”
上回,江初翎身穿鱼尾服受伤,他的血与血玉产生奇妙的反应时,也是这么个状况。
只不过。
当时红字化形成了一把古旧的锁,迅速开了。
而如今……
面前飘忽着的虚空红字亦如上回那样,像聚拢的雾气,渐渐团作一团,慢慢变成了上古的锁。
咔哒声起,落锁。上了芯。
虚空中渐渐变幻出红色的链条,尽数缠绕在古锁上,就像红色藤蔓的爬藤植物,一圈又一圈,足足绕了几十回。密密麻麻,又粗又坚固。
锁,合上了。
片刻后,虚空中的景象消失了。
曲鸣皱了皱眉,伸手到裤兜里,下意识摸了摸手机挂件。
血玉,本来冰凉的质地突然滚烫了起来,比吊炉上烧开的水还烫。曲鸣的手指刚碰上,他就感觉自己的皮快被烧焦了。
他强忍着刺痛感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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