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冷着眼扫过屏幕上的信息,随后放进了兜里。他推开门发现江初翎坐在床上,神采飞扬,他就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几乎成了真。
曲鸣的笑没到眼底,他站在门框边上,偏着头缓缓阖眼,深深呼了好几口气,这才将咬牙切齿的那股劲儿生生压了下去。再睁眼时,他懒散得要命,带着点强硬的语气:“你真是有意思啊,我倒没料到。”
“我给忘了,人畜无害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人的。”
他说着话,眼神却愈发狠厉。
他甚至有认真想过,如果江初翎坚持辩解,他还能连根带盆给他从阳台丢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拉倒。虽然他没有那么残忍,做不出这种事,但是他怕哪一天,被气得理智全无,一疯什么都干得出来。
江初翎明显愣了愣,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不知所措,手里搅着睡衣下摆。但他没哭没闹,安安静静低着头,敛去了神情。以前那些眼泪和委屈,果然全是装的。
他还穿着睡衣。是曲鸣从酒吧拖他回来后,亲手替他换上的。
曲鸣望着他,无情的视线上下扫荡,身侧的拳头握了握,嘴上却在笑:“怎么,被我说中了,不装了?”
轻蔑又无情,边说边大步走来。
擦肩而过时,曲鸣莞尔,恶狠狠道:“你最好别有下次,我以前对你客气,这可不是你变本加厉的资本。”
江初翎望着他,好像没懂他的意思,却被他的架势吓到了,支支吾吾:“……我……你……”
曲鸣等下文,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包开过的烟,摸出来点了根,也不管室内吸烟会有多呛,直接叼在嘴里。他歪着头,剑眉高挑,神色竟有些狠厉乖张。
曲鸣从来都是个礼尚往来的人。但尊重人的前提得是别人先尊重他。刚穿书那会,曲鸣觉得他绝不能走原主的老路,对江初翎凶神恶煞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尽可能对他好,可如今,现实给他了重重一锤。
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初翎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变过。
等了半天,江初翎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曲鸣没那个耐心继续等了,他靠着床侧头缓缓吐出烟圈,眼底满是不屑:“无话可说了?”
江初翎眼眶边上又红了一圈:“我……”
大概是要示弱的意思。
曲鸣眯眼,这回不再有惹哭江初翎的负罪感了。曲鸣的认知几乎是被江初翎一次次刷新,顺带着对鳄鱼的眼泪假惺惺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内心感受。
曲鸣看得心烦。
他不愿意再相信江初翎的花言巧语。更别说他现在用着自己的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曲鸣不仅感受不到半点儿可怜,甚至有点生理反胃。
“行,你慢慢哭,哭完有多远滚多远。”
曲鸣冷冷地笑,转身就要走。
然而江初翎好像是真的想道歉,立马踩着拖鞋哒哒哒跟来,紧接着,身后的衣服一紧。
是江初翎扯扯他的衣服。
手还哆哆嗦嗦的,力道不太大。
曲鸣懒得给他眼神。
脚下仅仅缓了缓,就大跨步离开了。
江初翎手里握着的衣服瞬间松了。
说是指间握不住的流沙都不为过。
他望着自己落了空的手,看着曲鸣毫无情感的抽身离去,第一次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从来都对他好说好话的人,恍然间变了,不理不睬也不会哄他了。
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毫不在乎了……
“哥哥……”他这回是真哭了。江初翎手捂着脸,指缝间尽是泪水,湿润。他终于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哭着哭着,就地变回了含羞草。
叶片尽湿,像被雨水打湿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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