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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原本以为徐鸣真会对宋鹤出手,可是并没有。他觉得自己最近脑筋实在是有问题,徐鸣真为什么要对宋鹤出手?

他喝了口大红袍,为自己莫须有的担忧而自嘲。

杯里的茶叶沉沉浮浮,沈酌看着,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说“大红包”的陈小米。

这人被封杀之后,完全从自己的生活里销声匿迹了,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才十九岁……”他轻喃。

才十九岁,就被徐鸣真跟块破布似的扔弃了。

“我该说自己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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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回到小屋子的时候,发现徐鸣真的行李全部不见了。

他先是短暂地恐慌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金主的感情就跟龙卷风似的,卷到你的时候就闹得天翻地覆一发不可收,过了那当口便什么都不剩下,一切都显得毫不留情。

“才一个月,就腻了。”沈酌盯着天花板笑了一声,“徐鸣真,你耐心早不比年轻时候了。”

那会儿……你和我足足在这个地方待了一年呢。

王八蛋,你铁定不记得了。

后天有个广告要拍,沈酌决定先早早睡一觉,明天再看看具体事宜,熟悉一下流程。

他很久没做梦。徐鸣真在屋里的时候,他都累得做不上梦。现下得了空,倒也有几分逍遥自在。

梦里,他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正穿着厚重的玩偶服热得浑身发痒,在开拍前的幕后等待时,忍不住摘了头套透透气,冷不防的,抬头莽莽撞撞对上了面前来人的眼睛。

他知道这个人,政坛的新贵,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照节目组的安排,他待会儿就要戴着头套上台给他献礼呢。

这么个大人物,怎……怎么在这儿呢?

他一时间看呆了。

“小孩,请问洗手间怎么走?”男人一身贵气,神色肃穆而冰冷,眉眼锋锐深邃。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逼人。

他支吾着指了指右手边,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您……您往这个方向走,拐个弯就到了。”

“拐左还是拐右?”

他被这人好听的声音惹得脑子犯晕,或许是头套戴久了人也糊涂了,他穿着大黄鸭的衣服,踩着两只软趴趴的大脚掌在男人面前模拟了一遍,往前笨拙地走了几步:“嗯……你先直走,再……往右拐……”两脚发出一连串可爱的啪叽声。

徐鸣真突然笑了起来,临走前特意多看了他一眼:“谢谢。”

当时的沈酌就在想,这人比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好看百倍。他回过神时,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才意识到他那鸡窝似的乱毛,刚才在对方眼里究竟有多搞笑滑稽。

很快,镜头变换到他们第一次上床的场景。

就像是一个精心设好的局,徐鸣真游刃有余地让他掉入那看似肥美实则深渊的陷阱。

借着酒意,他在徐鸣真身下承受了巨大的痛楚和毁灭性的快感。

他们的关系从那时候开始便牵扯不清。

沈酌喊了他三年的干爹,后来终是忍不住羞耻得改口,换成了“徐先生”。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待徐鸣真的态度也不再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像是被宠溺的孩子,恃宠而骄,有时候会生气地大声直呼徐鸣真的名字。那人从不会发火,总是好脾气地将他搂进怀里哄着,哄着哄着就把人哄上了床。

徐鸣真陪他去拜祭过世的父母,会陪在雨中痛哭的他一同悼念;徐鸣真陪他过一年一度的生日,每一次都亲自为他插上相应数量的蜡烛,给他戴上纸做的小皇冠,在他全身涂遍果酱和奶油,温柔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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