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又温和又标准,气定神闲,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像是在嘲讽他。
那边,顾言湛忽然被他怼了一句,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个好学生怎么对自己恶意这么大?
钟子灏也抬起头来。他跟顾言湛不一样,一点都没给康朝阳面子。他皱了皱眉头:“我抄我的作业跟你有什么关系,滚远点。”
康朝阳脸都白了。
“顾同学,请你现在把自己的作业全部交给我。”康朝阳说。“不然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老师了。”
告老师。顾言湛以前上学的时候对这种人最头疼。
要搁他本人,他一个眼神都懒得甩给康朝阳,该怎么抄怎么抄。可问题是,他现在成了另一个顾言湛,温文有礼,如沐春风。
“……好吧。”顾言湛咬牙,勉强露出了个笑容,说道。
他从自己书包里将其他作业一本一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班里的同学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往这边看来。
而顾言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发现,他的语文作业不见了。
——
“哈代曾说过,人生里有价值的事,并不是人生的美丽,却是人生的酸苦。……”
司以钧桌上摊着一本语文作业,正翻到作文的那一页。
高三2班最后一排的画风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靠窗户的后头两排,是司以钧的地盘。最后一排的桌子斜在窗边,他坐在中间,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在他旁边,有个头发染成雾霾蓝的高个子少年,正双腿翘在桌面上打游戏。
周围坐着的学生,基本全是跟着司以钧混的不良少年。他自从来到这所学校,就没少打架。学校中不乏初中时叱咤风云的小混混,基本都让他打过一遍,也都在那会儿,全成了他小弟。
那个雾霾蓝色头发的,叫聂俊的就是其中之一。他从上学起就是个谁都不敢惹的校霸,上了高中连着跟司以钧打了好几场架,之后居然渐渐打成了朋友。
“嘿,钧哥,这啥啊,你咋还写上作业了?”聂俊打完了一局,就见司以钧正在看一张卷子。他见了鬼似的,收起桌上的一双长腿,凑上前来,伸手就要将那张卷子抽来看看。
司以钧抬手将那张卷子按住了。
“别动。”他眼都没抬,啧了一声,说道。
“嗐,行行行,不就一张卷子吗,还成宝贝了?”聂俊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凶样儿,收回手,坐了回去。
司以钧没理他,接着看那篇作文。
钢笔写出来的字,墨蓝色的字迹,笔锋清隽,还有些连笔,漂亮中带着性格和风骨。
聂俊往后歪了歪,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的同桌。
“快看看,多稀奇的场面。”他笑嘻嘻地说。
他同桌关舟弈是这后两排里模样最格格不入的那个。关舟弈家里是从政的,学习成绩好,模样斯文俊秀,一双桃花眼挡在无框眼镜后,看着温和且安静。
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优等生,身上背了好几条处分,打起架来又稳又狠。
关舟弈正一边听BBC早间新闻一边整理笔记,闻言摘掉耳机抬起头,往司以钧那儿看了一眼。
“别是看上了哪个小姑娘,偷了人家的卷子吧。”他慢悠悠道,接着重新把耳机塞回去。
“啊?”聂俊愣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舟弈你想啥呢,钧哥能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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