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澜接过手电筒,将光线对准胚胎的腿弯处,仔细端详蛋壳中的小家伙,好奇道:“叔叔,你说它是弟弟还是妹妹?”
颂顺着光线看过去,能看到胚胎腿间有个不明显的凸起,故意逗执澜:“好像是你哥哥。”
“是弟弟!”执澜气鼓鼓地坐起身,露出一截白皙的腹部,“飞禽属类人的出生日期是按出壳来算的!他虽然比我早出生,但他是我弟弟!”
颂好笑道:“等他出来,你可以和他争一争。”
执澜沉默了一会儿,脸颊渐渐红了,刻意压低声音,像是怕蛋壳里的小宝宝听到他的话:“茂爷爷说,我可以当他的爸爸。”
颂挑挑眉,视线循过执澜仍带着点稚气的脸颊:“你想当爸爸吗?”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想当爸爸了。
“不是我,”执澜耳尖红红的,眼神飘忽地往颂怀里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闷闷道:“我想让你当他的爸爸。”
颂眼神有一瞬间颤动:“为什么?”
执澜环住颂的腰身,仰头与他的视线相交,郑重地说:“茂爷爷说,一个家庭里,要有小宝宝才完整,我们没办法生蛋,所以我想让你当我弟弟的爸爸。”
颂被他绕的云里雾里,却感觉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戳中了:“我们是配偶,他要是叫我爸爸,该叫你什么?”
执澜有点懵,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拿到这颗蛋的时候,他的世界里仿佛充满了繁花与烟火,在一瞬间明亮灿烂起来。
他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我有蛋了”,而是“我们有蛋了”,我们指的是他和颂。
这颗蛋是父母为他留下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原生人类慷慨赐予的善念,让他和颂拥有了延续爱意的寄托,生殖隔离造成的残缺被彻底填满了。
执澜突然明白了人类社会中“领养”这种行为的意义,亲情与血缘有关,却又不会被血缘局限,爱是没有前提与疆界的。执澜相信,颂也会很爱很爱这枚蛋,和他一样。
当他们都不再年轻,甚至垂垂老矣,庄园里还会有满地乱跑的小家伙,小家伙又会有自己的小宝宝,有关爱与家庭的信念会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永恒不灭。
这才是繁衍的意义。
“那我也要当爸爸,可以吗?”执澜怯怯地问。
颂被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不然呢?我当他爸爸,你当他弟弟?”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当爸爸……”执澜声音低了下去。
颂笑了笑,再次接过手电筒,指着蛋壳里的某处说:“你瞧,他很像你,对不对?”
“明明什么也看不出来啊,他还那么小,”执澜努力瞪着眼观察,只能看到一颗小小的脑袋,除了大致轮廓什么都看不出。
颂语气笃定,像是带着某种深意:“等你真正看到他那天,自然能学会如何当一个好爸爸。”
两周过后,这颗迟钝的蛋仍旧没有出壳的迹象,执澜却为他取好了名字——
萧白圆。
萧是颂的姓氏,虽然颂不怎么喜欢这个姓,但执澜坚持让他们的蛋跟着alpha爸爸姓。
执澜每天念叨着“萧白圆你能不能争气一点”,“萧白圆你太懒了”,“萧白圆我求求你了,出来陪我玩吧!”
久而久之,颂对萧这个字眼脱敏了。尽管珍稀类人的姓氏和名字都是研究所胡乱取的——紫蓝氏就叫执澜,大猫是苗伍(喵呜),熊猫是英文谐音庞达,雕鸮必须要姓萧……
姓名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标注了物种的代号,极不走心。
萧白圆这个名字却不同,颂能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