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澜刚做完头部护理,裹着蒸发帽跑过来:“嗯?”
颂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你还想去城里玩吗?”
执澜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抵抗不了游乐园的诱惑,点点头:“想。”
颂:“你也看到了,大家对你的身份很敏感,所以……”
执澜紧张起来:“所以什么?”
颂挑眉坏笑:“所以……我给你剃个光头吧?”
执澜条件反射般捂住蒸发帽,满眼不可置信:“什么?”
颂用开玩笑的语气逗他:“把你的蓝头发剃光,就没人知道你是紫蓝氏了。”
执澜无法分辨他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一脸惊恐地摇头:“不可以!”
颂循循善诱:“只要没人能看出你是紫蓝氏,咱们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你不想吗?”
执澜这下真的着急了,憋红了眼圈:“为什么我要剃光头才能正常生活,我这样不正常吗?”
颂自知逗他逗得有点过火了,心生愧疚,放软声调哄他:“你没听出我是开玩笑的吗,怎么可能真的剃掉你的头发呢?”
执澜闻言总算放下警惕,但他知道叔叔不会无缘无故和他开这样过分的玩笑,每一只飞禽属类人都懂得羽毛的重要性。
回想起那天在公园引起的混乱,执澜依旧会心悸,也对自己的特殊性有了真切的认识。
离开研究所,和叔叔一起生活,仅仅只是他迈出的第一步,其中掺杂了太多幸运的巧合,无法复制。
执澜也明白,他只是一个特例,而他所在意的每一个伙伴,庞达达、米莲娜、陆龟兄弟,包括花下所的老朋友们,仍被困在生育职责里无法脱身。
紫蓝氏一家也并没有彻底脱离研究所的管控,比起真正的自由,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放养”。他们仍旧享受着国家发放的津贴,必须随时接受研究所的召唤和指令,甚至连他们家最后的希望——那66个蛋,也是属于研究所的宝贵财产。
风筝能飞多高,取决于持线者的心意,这根线不断掉,他们永远无法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执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动,仿佛只是想到了就这么说了:“叔叔,你说错了,限制我的并不是我的发色,就算剃掉头发,我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颂根本没想到执澜会说出这种话,却透过他平静的语气感受到了执澜的茫然无措,颂到这一刻才有所感悟,自己似乎低估了执澜。
执澜只是单纯,却并不笨,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小蓝鸟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成长了许多,不该再以从前的标准度量执澜的心思。
颂把他搂进怀里抱着,成年的omega依旧很小只,瘦得不够填满他手臂围起来的一圈。
颂摸了摸执澜的耳朵,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困境,却无能为力,只能用我浅薄的理解尽可能为你营造短暂的安宁。
执澜乖顺地倚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放到最轻,像是藏了很多心事。
这天执澜一直闷闷不乐,怎么都不肯再说话,晚饭时连他最喜欢的坚果燕麦粥也只吃了几勺,便放下餐具默默回卧室里“孵蛋“。
颂后悔莫及,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拿他那头宝贝蓝发开玩笑,太岁头上动土,鹦鹉头上动毛,简直是作大死。
九点多的时候,执澜洗过澡后,撅着屁股趴在床边看手机。他已经学会了通过网络获取外界消息,不再是一只坐井观天的小笨鸟。
六畜兴旺群里弹出一个大大的99,还有人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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