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里奇心想,自己正好利用这一心理,让莫兰军团的人护送自己到河对岸去。
“您一定要去也可以, 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卡萨尔·莫兰皱了皱眉, 勉强答应,“最多给您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一切都没有变化,那我们会按照计划炸毁那座城堡。顺便, 军团会帮助交涉好, 但渡河登岸还是您带着自己的那几个随从去吧。我可不想送我自己的士兵去死。”
奥德里奇抽了抽嘴角, 他没想到卡萨尔居然会如此吝啬,连几个士兵都不分派给他,倒真像是笃定他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呵。
奥德里奇微笑着点了点头,宽大的黑色神袍随着他转身离去的动作微微摇摆。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纤瘦,却又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看得一些不明真相的士兵都隐隐动容了。
当然,动容归动容,没人肯跟着奥德里奇去河对岸冒险——何况是去救他们的敌人。
在军团与道伦那边的人装模作样地交涉几个来回之后,道伦伯爵对主教的到来“欣喜若狂”,甚至“眼含热泪”,急迫地希望主教能结束这场噩梦,并且承诺事后绝不抵抗乖乖投降。
奥德里奇觉得道伦伯爵很上道,于是也就满意地踏上了木船,渡过那条不宽不窄的河流,进入了叛军的核心领地。
奥德里奇原本也挺怵这群叛军的,毕竟他只是个“柔弱”的神职人员。但是当他接触到叛军之后发现,这些人们似乎对他没有明显的敌意,甚至隐隐带着虔诚与敬畏,奥德里奇就明白了,他们虽然反叛,但心中还是惧怕着教廷的神威。
奥德里奇暗自嗤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很快,他就见到了道伦伯爵本人。伯爵十分客气地接待了他,请他在城堡最宽敞华贵的会客厅饮用珍藏的美酒,然后才请他一起去往城堡的地下室,看看正在遭受折磨的人们。
路上,奥德里奇就在琢磨,他该怎样控制这场“疾病”的结束。他一招手就把咒源召唤回来?这肯定不行。一来诅咒破除地太轻易,不利于他表现,二来现在献祭给教皇阁下的生命力也还不够多……
卡萨尔·莫兰不是给了三天期限吗?
那就三天后让咒源暂时停止……然后让病情反复几次,他也可以多驱几次魔,最好他再中途昏迷一次,或者“被发狂的人掐晕”什么的,历经波折、最后再“成功驱逐恶魔”——在卖一波惨的同时增加整个故事的可信度。
简直完美。
奥德里奇摩拳擦掌,浑身的表演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虽然心里十分兴奋,但他脸上还是满脸肃穆地接近了地下室里那个发狂的人。
昏暗的牢房之内,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稀碎的声响。被捆在木柱上的人两眼翻白,口中吐着淡淡的血沫,像只野兽一样低吼着,仿佛想要咬破在场每个人的喉咙。
奥德里奇轻轻叹息一声:“迷途的灵魂啊。”
他语气里带着惋惜。可他实在演技浮夸,道伦伯爵甚至在他颤抖的嗓音中听出了一丝兴奋。
道伦伯爵冰凉的眼神落在奥德里奇的背上。
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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