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闻丛言,见了面就没给过好脸色,白眼翻得飞起,闻丛言也从来不给什么反应,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闻砚一边痛恨闻丛言对他的无视,一边又暗戳戳觉得也许闻丛言就是拿他没办法,怕他。
可是这一刻。
他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竟然没敢再出声,整个人都被一个眼神看怂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闻丛言一直无视他……可能真的只是没把他放眼里而已。
南叶看看闻丛言又看看许音,气到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许音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闻丛言的!!
这气氛看着怎么不对啊!
但是闻丛言不是闻砚,不是他装个可怜撒撒娇就能把目光投向他的,南叶快怄死了!
闻丛言打完电话,又瞧了瞧许音,问:“可以?”
许音笑了:“电话都打了再来问我?”
其实许音也无所谓,反正跑回去还要很久,他也累了。
对于他的问题,闻丛言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许音觉得有些好笑。
闻聿想了想,问道:“丛言,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差不多了,明早还有一场会议,二哥你们继续吃吧。”闻丛言道。
话都这么说了,闻聿也只能说:“好吧。”
但闻砚不肯就这么走人啊,他停留在原地,咬咬牙道:“阿音,你可以跟我们上去吃一会儿啊。”
许音摇头:“不用了。”
闻砚不甘心:“这家餐厅是我二哥朋友开的,味道很不错的,你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啊!”
许音叹了口气。
他直视着闻砚,语气温和道:“真的不用了,闻总。”
闻砚一僵。
闻总。
又是闻总。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啊,那天,阳台上。
就是从那天起,阿音变了。
会笑眯眯怼他,会拉黑他,会视他如无物。
闻砚觉得奇怪的同时,却始终觉得这只是暂时的,阿音也许只是在逗他,因为阿音还是会对他笑啊,还是会对他很温柔地说话啊。
可是这一刻,闻砚清清楚楚认识到,不对。
阿音如今的温柔,和过去的温柔,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这种温柔,仿佛和他隔了千万里远。
温柔,但触摸不到。
中间那长长的距离之间,是冰冷的。
闻砚呆住了,他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许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车子停在了小巷口。
闻丛言对许音低声道:“走了。”
许音点头,转身。
小巷中,闻砚始终眼巴巴地看着,张了张嘴,然而最终,除了微弱的一声“阿音”,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眼来。
*
许音坐进车里后,闭上眼再次轻叹一口气。
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伤口消一下毒。”
许音睁开眼,男人已经递来车里备着的碘伏棉签。
“谢谢。”许音接过后,掰断碘伏棉签的一头,让管中的碘伏顺势往下渗入另一头棉签。
擦完自己的手指后,瞥见身边男人手中的创可贴,许音正想接,对方伸过手来,手臂与他相错而过。
许音一顿。
男人身上有男士香水的味道,很淡,很好闻。
他垂着眸,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抚顺创可贴两边的胶布,将其服服帖帖包住许音的手指。
贴完后,便收回手,回过身,脸上很淡定,好像干了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股清淡的香味也随之撤去。
许音曲起食指,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光滑的创可贴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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