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落入村民眼中引起的骚动。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都有了看法。
崔婶子眼珠直转,得出两个重要信息,第一是唐易花钱大方,第二是他让温言花钱。就这两点对于想嫁人的女子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大方让自己花钱呢 !
温言是个小哥儿,不好生养,唐易又把日子过起来了,村里哪个正经过日子的不盼着娶个姑娘,先娶小哥儿,后来过好日子再娶姑娘的多了去了,更何况唐易有算账的本事,只要不混,将来过得可能比平常人家还好一点,所以,村里也不是没有姑娘盯着他家。
这边崔婶子打着算盘,那边唐易带着温言回家之后却是心事重重。
温言把小鸡放到放杂物的小屋里,这时候天还有点冷,小鸡不能放院子里。而后去看唐易买的东西,惊叫出声:“白面,还有棉布!”
唐易随口应了声,温言就觉出他情绪不对来了,问到:“怎么了?”
唐易沉默了一下,开口道:“阿言,咱们这边每年要交多少赋税?”
温言眨眨眼,反应过来这个唐易对这些事情还不了解,说:“咱们这边是按人头算的,一家人中,男子每年需交五担粮,两匹布,小哥儿和女子是三担粮,一匹布,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不用交税。”
唐易算了下,他和温言需要交八百多斤粮食,三匹布,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又问了温言家里有多少地,温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原来有十亩地,咱们这边男丁都是这个数,小哥儿和女子是五亩,可我是外村的,又......没有留下子嗣,按照规矩是分不到地的。”
唐易:“......”
十亩地!我的天,那不是有个小农场了?!
唐易疑惑道:“十亩地,那得产多少粮食啊,宋家怎么会交不起赋税?”
温言道:“宋家男人是本村人,宋家大嫂和我一样是外地的,这些年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孩一个小哥儿,儿子早年间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所以也没分到地,他们家就十五亩地,却要缴三个成年人的税,自然是很困难了,更何况还要交布呢,布才是真的贵。”
唐易皱眉,这都什么破规矩,不生儿子不给地也就罢了,交税这事儿却没落下,这是什么道理?
又和温言聊了几句,得知他们这边都是这样的,以往唐易不种地,地都是大哥帮着种的,交税也是大哥给交,因此老大的负担很重,也可见这个大哥对弟弟是真的好。
问了赋税,唐易又问了卖身契的事,温言说签了卖身契就是卖身为奴了,以后是死是活,好的坏的全由主人家说了算,再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所以大多数奴仆的命运都不好。
唐易双手绞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温言见他脸色不好,就有些忐忑,乖乖坐在旁边等着他发话。
过了好一会儿,唐易才闷闷开口,不甘心地说:“阿言,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温言心里一惊,现在这么好的日子他不想过,那他想干什么?
“贫穷,”唐易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说:“一无所有,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
“我不喜欢。”
温言叹了口气,说:“大家不都这么过的么,又不是官老爷,哪来的那么多权力。”
而且此时的生活对于温言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瞧,唐易还买了白面,普通人家哪有非过年过节时候吃白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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