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逸把玩着这枚玉佩,低声问道:“眠眠,你知道我外婆把这一对玉佩给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沈眠摇了摇头,不知道裴知逸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裴知逸停顿了一会儿,又倾身上前,在沈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和之前那个饱含欲望和占有的吻不一样,这个吻平淡温和,像暴雨后平静的水面。
他看着沈眠的眼睛,吐字清晰地补完了刚才的话。
“外婆跟我说,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就把这枚玉佩给他,成双成对,是个好兆头。”
而他从拿到这枚玉佩起,就再没有想过把这枚观音给沈眠以外的人。
沈眠被这话里的意思震惊到了,他仰起头看着裴知逸,神色呆呆的,可怜又可爱。
而裴知逸却还嫌不够,又加上最后一击。
他把沈眠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与血肉,他的心脏一点也不冷静地猛烈跳动着,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攥紧了沈眠的手,死死地贴在自己滚烫的皮肉上。
“眠眠,你收了我的玉佩,就不能再反悔了。你得把自己给我了。”
裴知逸说着不容拒绝的话,望着沈眠的眼神却万般温柔。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朝思暮想的人,也是他心口唯一的软肋。
他一直是个很有行动力与掌控欲的人,对于自己的人生与未来也都游刃有余。
唯独沈眠……
唯独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沈眠,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丢盔弃甲,让他无力招架,不知道要怎样应对才好。
最难熬的时候他也想过,沈眠也许永远不会接受他,无论他做怎样的努力,把自己变得多么优秀稳重,沈眠都可能仅仅因为性别就否定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眠就坐在他面前,眼神湿润,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
……
屋子里更安静了。
沈眠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给砸晕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裴知逸,甚至开始担心裴知逸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才不清醒。
他不是在质疑裴知逸说谎,但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他情窦初开爱上了自己的发小,破釜沉舟地告了白,结果这个稳重优秀的发小,居然也正好喜欢他?
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
他惶惶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怕我难过,才骗骗我……”
他说到“骗”字的时候有点难过,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可难过的也是他。
但他很快看见裴知逸笑了,不是嘲笑,而是觉得他的问题可爱。
裴知逸摩挲着沈眠的指尖,有点无奈的样子。
“眠眠,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沈眠不知道。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裴知逸眼里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其实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只记得是你十四五岁的时候,躺在我怀里睡午觉,我偷偷亲了你的脸。从那天起,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要怎么把你骗到手。”
“我嫉妒每一个靠近你的人,嫉妒那些女孩子可以肆无忌惮跟你告白,被拒绝了也不过是回到从前。我有的时候也会痛恨我跟你的关系,为什么我要是你一起长大的发小,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依赖我,让我不敢轻易去打碎这一切。”
每个人都有追求沈眠的权利,唯独他被沈眠的信任套上了层层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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