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年伸手抱着郁奚,把他抱得很紧,揉了揉他的头发,又低头去吻他的额头、眼角,哭得湿漉漉的脸颊。
“明明我老公给我签也是一样的。”郁奚吸了下鼻子,小声地说,说完又掉了几滴眼泪。
傅游年用力亲了他一口,牵着他的手低头对他说:“那老公再去问一下好不好?”
傅游年给他擦了擦眼泪,才拿起那份手术同意书走出去。
重大手术要家属签字是医院的规定,傅游年也不想让院方为难,只是去问了杨雀鸣的妈妈。
“阿姨,我可以也签一份么?”傅游年叩了几下诊疗室的门,问她,“然后拿给小鱼看我签的。”
郁老爷子听说找到骨髓的消息后就赶到了医院,郁奚的奶奶也来了,他俩互相都没理会对方,坐在诊疗室里也隔着很远。
杨雀鸣的妈妈不好说话,毕竟这医院最大的股东还是郁家。
郁老爷子不太情愿,但知道傅游年既然找过来,肯定是郁奚的想法,犹豫之后还是默许了。
郁奚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他现在不能随便出病房,只能很忐忑地等傅游年回来。
他没想到傅游年真的帮他签了,又有点开心。
尽管他也明白大概是骗他的。
但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落下,眼泪又掉了下去,打湿了那薄薄的几页纸,差点晕开傅游年写下的名字,郁奚连忙拿指尖擦了擦。他拿着那张手术同意书,莫名有种拿着结婚证的感觉。
之后术前准备的那两周,傅游年就只能在隔离病房外陪着他了,每天的探视时间很短,经常感觉刚进去没多久,就被护士催着离开。
郁奚想留一点东西给傅游年。
他去找了好几次医生,平生从来没低过头,可能是他第一次语气里带了点祈求,医生才告诉他,手术成功率可能不足百分之十。
如果失败的话,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一天。
郁奚让周小迟过来把笔记本捎给他,然后每天有空就上去搜一搜。
临近手术的前一周,郁奚去申请回家住一天。
“想去陪陪爷爷么?”傅游年一开始还以为郁奚想跟他走,结果郁奚说要回爷爷那里,“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晚上就回来。”郁奚对他说。
傅游年就没再坚持,郁奚也有家人,想去跟家人待一段时间可以理解。
“那自己小心,不要磕到碰到。”傅游年嘱咐他。
如果受伤,一是郁奚的血小板太低,出血很难止住,二是容易引发感染。
“知道了,”郁奚听他说了好多遍,临走前朝他小腿踹了一脚,自言自语地抱怨,“你好烦的。”
傅游年还是听到了,伸手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拎到了怀里,揉乱了他的头发,才放他走。
郁奚回家待了一天。
他很赶时间,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下过楼,一直关着房门。
郁老爷子几次背着手晃到楼上,凑过去隔着房门听,听到他一直在说话,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也没有管他。
一转眼就到了手术前一天。
很多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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