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希望,但郁奚退烧醒来后,几乎没有办法再走路了。
“我睡了多长时间?”郁奚醒来后,偏过头就看到傅游年坐在他病床边。
他胸膛上像压了什么重物,呼吸艰难吃力,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感让他后背都是冷汗,床单都被洇湿了一片。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像用细小的刀尖割破了许多裂口,每发出一个音,都有血顺着缝隙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堵满了喉咙。
“差不多两天。”傅游年握起他的手,感觉到郁奚已经完全没有了回握的力气,指尖软得像细棉,“宝贝,我喂你喝一点水。”
郁奚眨了下眼。
傅游年拿过晾好的那杯温水,先用棉签沾着,湿润了一下郁奚的唇,然后才拿勺子一点一点喂给他。
也不敢一下子给他喝太多,喂了小半杯后,就让他先歇一会儿再喝。
郁奚虚弱下去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
路湛跟罗辰他们过来看的时候,每一次离开时都觉得他又消瘦了几分。虽然没有无限制地一直消瘦下去,毕竟傅游年想了很多办法,让郁奚能多吃一点东西,或者至少吃下去的能有营养一些。
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从实体变得越来越透明。
其实郁奚自己是感觉最鲜明的。
白血病也跟许多其他的癌症一样,会带来肿瘤热,他经常觉得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这些滚烫灼烧的液体愈演愈烈,加上持续的低烧,和突发的高热,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融化。
他又需要长期的住院,并且没办法跟着傅游年偶尔出去玩。
但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强撑着,当作若无其事。他是真的想开了很多,身体上的痛苦无法减轻,精神上却不再有那么多的压力,起码这是利于康复的。
傅游年有时怕他无聊,就给他讲一些自己以前拍戏遇到的糗事,或者抱着他,自己打游戏给他看。
有好几个月没怎么碰过游戏,而且傅游年本来就打得一般,顶多还记得基本的操作和游戏规则,打五六局,顶多能赢一次,他又不喜欢苟,总是还没进地图几分钟,连好装备都没摸到,就被人打死了。
傅游年拉着郁奚靠在自己怀里,把被子搭在郁奚的腿上,选了个雨林地图。
他不像郁奚那么敏锐,能听到来自身后或者某个地方的脚步声。
有时候被人埋伏,都发现不了。
偏偏更新后的雨林地图又地势复杂,第三次被人狙击后,傅游年听到郁奚在他怀里笑,低头咬他耳朵,说:“你听到了怎么不告诉我?就看着老公被人打死。”
郁奚还只是笑,偏过头靠着他,脸颊贴在他胸口上,听到了他清晰的心跳。
“你看我被欺负,你就开心了。”傅游年下床去给他拿了点东西吃,回来后趴在他床边,鼻尖埋在他手心里,嗅到了他指尖淡淡的消毒水味。
杨雀鸣过来看郁奚,刚好看到,又羞傅游年说:“呦,多大的人了,还在那儿撒娇。”
傅游年回头扫了她一眼,捧着郁奚的手亲了亲,勾住他戴戒指的那根手指,两个人勾来勾去。
“……”杨雀鸣看着很无语,“也就小鱼受得了你这么幼稚一男的。”
她走到傅游年旁边,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
傅游年听后,起身对郁奚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嗯。”郁奚应了一声。
傅游年从病房出去,在楼梯拐角看到了被保镖拦住的郁言。
郁奚再次高烧,就算不懂具体的治疗,也都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征兆。郁老爷子又按捺不住了,眼前就明晃晃地有一个能跟郁奚配型的人,为什么他们非得舍近求远,还让郁奚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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