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里人不来照顾他么?”傅游年的叔叔皱眉问。
傅游年正想说话,余光瞥见一角衣袖,然后是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有分寸,会照顾好他的,到时候再带他去看您跟婶婶。”傅游年言简意赅,却堵掉了他再接着往下问的话头。
傅游年送他叔叔和傅莹到医院门口,然后上楼去找郁奚。
郁奚没有在病房里,他一个人低头坐在走廊靠窗的长椅上,像是怕冷一样,裹紧了外套。
傅游年朝郁奚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以为郁奚会哭,但是没有。
伸手去摸郁奚的脸颊和眼尾时,并没有任何湿痕。
郁奚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游年忘了自己手背上的伤,下意识地拿右手去摸郁奚的脸,被郁奚看到,拉住了他的手腕,问他,“这是在哪儿蹭的?”
“在公司里,”傅游年扯了个谎,“挪办公室不小心蹭破了一点。”
郁奚看不到他纱布底下的伤口有多严重,暂且相信了他。
“你刚才碰到我叔叔了么?”傅游年在他面前单膝蹲下,拉着他的手问。
郁奚摇了摇头。
他在病房这边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找了条就近的路下楼。
“别拿他的话往心里去。”傅游年亲了亲他冰凉的指尖。
郁奚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自作多情,他还以为傅游年的家里人真的接受他了,之前都是在关心他。
不过倒也没有多难过。
而且郁奚觉得对方说的话也不是全错。
他路过别的病房偶尔也会看一眼,就连兜兜家里,都是好几个人陪床,只有他这边,一直都是傅游年一个人在陪着他。
郁奚知道自己好不了了,他怎么可能治得好。
他总是要死的。
他现在连上楼都费劲,做过化疗,埋管的那条胳膊不光是拎不了重物,加上骨痛,他甚至翻身时想撑一下床都困难。
傅游年为他付出的越多,将来就会越舍不得他。
他想到自己的死,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想不到那会是副什么样子,或者很难看,也或许苍白得像一张纸,但他都不在意,甚至反反复复琢磨过,内心都无动于衷,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但他想到自己死后,留下傅游年一个人,心脏都开始隐隐作痛,每根血管里流淌的血液都泛着酸涩。
只是稍微转过这个念头,就有种落泪的冲动。
傅游年看郁奚又不说话了,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回头朝四周看了看,发现空无一人,然后拉着郁奚的手,凑近了一点,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郁奚本来是板着脸的,但后来装不下去了,抿着唇笑,眼睛弯出一点弧度。
傅游年还忐忑了一会儿,他总是怕郁奚不开心,在郁奚面前就会手足无措,这么说可能有点不要脸,毕竟他早就不再是少年,但哪怕是年少时,也从未有过对着某个人情窦初开的感觉。
他心里藏着一个轻易都不愿意给人看的宝贝。
是他最爱的人,唯一爱过的人,无可替代,在他面前提起‘爱’字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他觉得轻薄,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只怕他不想要。
郁奚伸手摸了摸傅游年的脸,刚想说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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