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那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宋西顾。
有时宋西顾甚至都没听见是他来了。
他还在吃药,但那药连续命可能都做不到,顶多是止痛而已。五脏六腑都被疼痛搅得破碎不堪,胃液翻滚,他很多天没办法吃东西,甚至喝水都痛。
“期待下次光临。”宋西顾摸到旁边开好的票据,递给刚做完按摩的顾客。
这是今天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他听到闹钟提醒已经晚上七点半,就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江潮看着他出去,起身跟在他身后。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他们将近十年前读过的那所高中。
现在正是晚自习下课时间。
人潮熙熙攘攘。
江潮不远不近地站在街灯下,看着宋西顾跟人群挤在一起等路灯。
他像一道瘦削沉默的影子守在那里,病痛之下五官显得越发深刻挺拔,眼底压抑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脚下的这块地方他不知道曾经站过多少次,高三时每个晚自习,他都在这里等宋西顾出来。
身后的一家影音店在放着歌,好像是刚出不久的新歌,江潮没有离职时,经常听到那层楼问诊台的护士每天早上在听。
“走不完的长巷 原来也就那么长
跑不完的操场 原来小成这样
……
校门口老地方 我是等候堤防
……”
江潮抬头看到宋西顾的背影越走越远,眼眶渐渐地泛红,那一条车水马龙的街,不只是地图上的某处路口,此刻忽然像是把他们隔开了两个永远无法相触的世界。
他也不敢去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毕竟他就要死了。
傅游年有些倾向于沉浸式的演法,不像郁奚出戏很快,不太会被戏里的内容影响。
尤其跟他演这部电影的人,他是真的喜欢。
刚才他看到郁奚单薄的身影挤在拥挤的人潮中,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冰雪,盲杖落上去瞬间打滑,心里说不出来的堵涩难受,不是平常捻酸吃醋的那种感觉泛酸,是发苦发胀。
晚上收工,郁奚跟傅游年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才回酒店。
这几天夜里反而不是很冷,可能已经确实过了深冬,离开春不远了。
街上都是积雪,郁奚的鞋被弄湿,有点冻脚。
“我背你?”傅游年回头看到。
郁奚没有拒绝,蹭到他怀里,就拉着他稍微弯下点腰。
傅游年把他背了起来,然后郁奚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侧,弄得有些发痒。
“傅游年,那个是什么?”郁奚从袖口露出一点指尖,指了指远处很像灯塔的那处建筑。
傅游年不是很满意,“又连名带姓叫我。”
“你每天都郁奚郁奚,我也没有说什么。”郁奚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那我们现在就算结婚了,你不能叫点儿别的么?”傅游年说。
“谁跟你结婚了。”郁奚不想再让他背,挣扎着要跳下去,却被傅游年勾着腿弯,完全没办法动弹。
“你都跟我见过家长了,”傅游年脸不红心不跳,只顾胡扯,“四舍五入就是结婚。”
“呸。”郁奚小声地说。
傅游年被他扑腾得有点抱不住,冬天的衣服太厚,羽绒服又很光滑,怕把郁奚摔了,就还是先放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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