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里十二点多时差不多退烧了,傅游年伸手搂住郁奚的腰,抱着他稍微睡了半个多小时,觉得不困了,就起身靠坐在床头,拿过笔记本打开处理工作,没有再睡,担心他夜里还会发烧。
郁奚睡觉时喜欢整个蜷缩起来,然后把被子拉高,挡着半张脸那样睡。
像是防御性很强,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但如果傅游年抱着他的话,他就凑过去把脸埋在傅游年的怀里,手握着傅游年的胳膊,或者攥着他的衣角,脚心也要蹬着他的小腿。
傅游年总是笑话他又黏人又娇气,脾气那么坏,动不动要打人,打不过还要哭。
郁奚在睡梦里勾着傅游年的小拇指,傅游年低下头看他,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郁奚真的一直不好的话。
不过直到天亮,郁奚额头还是微凉的,没有再发烧。
“傅老师?”郁奚醒来时才发现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间,坐起身没有看到傅游年,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昨晚的意识回笼,他赶紧去拿手机上微博。
傅游年一夜都没合眼,熬到凌晨觉得有些困,但今天还得接着去拍戏,就去拿冷水冲了把脸,然后点了杯特浓咖啡。
“怎么了?”傅游年听到郁奚叫他,从浴室出去,俯身握着他的后颈亲了他一口,“还头疼么?”
郁奚摇摇头。
再沸腾的新闻八卦过上一宿也没那么新鲜了,加上工作室那边也在压着,郁奚往下拉才看到傅游年发的那条微博。
“……”郁奚愣怔地抬头看着傅游年,一时说不出话。
傅游年看了眼他的手机,知道没办法一直瞒着他,就说:“没关系的。”
“不会对你有影响么?”郁奚问。
“能有什么影响?”傅游年在床边坐下,抱着他往后倒在床上,鼻尖埋在他颈侧,通宵之后多少有些困倦,但声音里却还是带着点戏谑的笑意,“大不了我接不到戏了,你养我吧。”
“我才不养你,”郁奚小声说,“你吃那么多。”
可他虽然这么说,却很珍惜似的,指尖描摹过傅游年肩颈流畅的线条。
还要去拍戏,他们没在酒店里待很长时间,洗漱后就开车去片场。
上午有两场戏,头一场没有傅游年的事,是郁奚跟演宋西顾妈妈的那个演员的对手戏。
宋西顾其实不是跟着父母长大的,他一直到高中以前,都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跟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待在老家那个小镇生活。
快要高考时,那两个面容陌生的人到家里接他,说要带他去城里的好学校读书。
宋西顾和他们全无感情,却不得不跟着走,从此再也没机会回老家去看爷爷奶奶。
再往后他父亲意外去世,他去年失明,跟母亲原本生疏的关系更加冰冷僵硬。
郁奚发烧过后脸色苍白,都不用上妆,直接可以去拍。
他拎着伞,另一只手捏着外套口袋里的病历本,走进家门。
手机响了几声,宋西顾拿出来,选择语音播放模式。
“你好,我这边已经了解到你的情况,但还需要来面试一下,请问周五下午有时间么?”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宋西顾之前在老家治眼睛时,工作丢了,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就去学盲人按摩,他很踏实肯学,技术不错,到这边之后,去网上投简历应聘了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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