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江潮没有机会再去见宋西顾,当时他们也没有智能手机,一切联系方式都被切断,江潮只能让同学去给宋西顾捎话,告诉他自己会回来的。
宋西顾受到了消息,还让那个同学转告他,他会努力考去当初他们约定一起去的那所大学,在那里等他回来。
结果江潮在大三时得到机会回国,却发现宋西顾根本没去那个学校,甚至他忽然人间蒸发了,老师同学都不知道他搬家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读书。
江潮打他家里的固定电话,早已是空号。
江潮拿着院长签过字的离职书,回想起刚才院长看向他时同情遗憾的目光,低头点了根烟。
再抬起头时,他就看到正艰难地走在雨地里的宋西顾。
风有些大,宋西顾还没有完全习惯眼盲的生活,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握紧伞,还是先拿住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半边肩膀都被淋湿。
然后忽然有人从身后接过了他手里的伞。
镜头其实这一幕里拍的是他们的背面,但郁奚还是在扮演着眼盲的样子,以求毫无破绽。
雨水打湿他肩上的衣料,傅游年揽着他肩膀,让他往自己身边靠靠。
剧组拍雨戏时,拿吊臂或者其他器械人工降雨,大部分是自来水,毕竟这种天气,换成温水,等淋下来也早就冷了。
傅游年把伞都倾向了郁奚那边,郁奚想给他推回去,却不能这么做,他现在按道理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自然不会知道傅游年做了什么。
镜头追着他们的背影越拉越远,已经完全收不到他们这边的声音。
“冷不冷?”傅游年在伞的遮挡下摸了摸郁奚的手。
“还在拍戏。”郁奚不动声色地躲开。
“看不到的,”傅游年说,他们已经走得足够远,这段作为转折,后期必然是要模糊掉卡点画面的,“而且也可以算作剧情,我不能关心一下初恋么?”
郁奚觉得他实在好烦。
傅游年还低头亲了亲他微凉的耳朵尖。
“这也是剧情?”郁奚忍不住问他。
“哦,不是。”傅游年说。
郁奚倒想听听他打算说什么,但事实证明他永远想不到傅游年哪儿来的那么多骚话。
“这是情不自禁。”傅游年嘴角带着点笑意,低声跟他说。
场记终于打了结束板。
郁奚烧得不厉害,但禁不住一直发烧,又拍了多半天的戏,现在浑身酸软乏力,连晚饭都没胃口吃,就想去车上休息。
傅游年让人买了碗清淡的小米粥,稍微加了点红糖片。
“来吃一点,待会儿回酒店再睡。”傅游年哄他。
郁奚只好硬撑着坐起身,靠着车座靠背,低头抿了一勺粥。
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傅游年看到李尧满脸忍耐已久的焦急,就问他:“怎么了?”
“就早上那个,有人发通稿了,配了个九宫格,拍得还挺清楚,”李尧说,他话音一落觉得有歧义,又补了几句,“没郁奚,就拍到个帽子,但是肯定能认出你。”
郁奚回头看向傅游年。
傅游年拿出手机翻着看了看,确实,那照片还挺高清,侧脸能认得出是他,还有几张动图,能看得出是他主动抱了郁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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