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傅游年是跟在郁奚身后出来的。
张斐然忍不住低声跟傅游年说:“我让你去带人对戏,没让你去招惹人家。”
“谁招惹了?”傅游年语气不服。
“……”张斐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有时候真的是活该绯闻缠身,别瞎浪,又带着我剧组上热搜。”
傅游年悻悻地老实过去走位。
下午要拍年少时的一场戏。
宋西顾转学差不多有两个月了,他性格还算开朗,跟班里男生都混得挺熟,唯独那个坐在靠墙座位的男生不怎么搭理他,宋西顾记得那个人叫江彦。
当时江彦的父母还没离婚,他随父姓,名字取的是他母亲的姓,就是“彦”。
后来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去了国外,就改名叫江潮。
当初两个人恩爱正浓,给孩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等到分崩离析,叫起来就像是嘲讽。江潮无所谓自己叫什么,只觉得他们很无趣,吵闹了几十年,撕破脸的样子也很难堪。
“宋西顾,你又在书包里藏什么呢?”课间,有个男生过去拽了把郁奚的衣领。
郁奚皱着眉反手推开他,“反正不给你看。”
“切,我还不乐意看你的,”那个男生朝他挤眉弄眼,“有什么可藏着的,大家都看啊,又不是你一个人,拿出来换着看看呗?”
群演的表情有些过于夸张,张斐然喊停,又重新拍了一遍。
宋西顾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他们不会知道他在看的到底是什么。
等课间所有人都出去打球,宋西顾才把书包里的书掏出来。
他藏了本《孽子》,一本让·热内的《鲜花圣母》,另外还有《图灵传》,几个月前他突然莽撞地一头闯进了那个隐秘的世界,从此被激起无限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明白自己可能也是属于那个‘王国’里的人。
而且他甚至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生。
郁奚是在教室倒数第三排,傅游年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教室外嬉笑打闹的声音传进来,宋西顾回过头,看到江彦盖着件校服外套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只手搭在桌沿外,指骨修长有力。窗外树荫的光影晃动着,隔着深红的窗帘落在江彦的手背上。
宋西顾忽然想起了《春光乍泄》,也是这样粘稠,又似血液的颜色,冲击着人的神经。
傅游年似乎有所察觉,他揉了把惺忪睡眼,懒散地睁开,对上郁奚受到惊吓的视线,嘴角扬起点不怀好意的弧度,比着口型叫他:
小玻璃。
心脏怦然震动,秘密竟然这样轻易地泄露出去。
可惊慌之余又有些隐隐的喜悦,或许他和我是同一个‘王国’的人。
郁奚没经历过宋西顾那么复杂的心路历程,他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性向到底是什么样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傅游年,从此这一点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反正他也不会再喜欢别人。
但张斐然忽然喊了“卡!”
郁奚有点懵,抬头看向张斐然。
“你看他的眼神不够喜欢,”张斐然指了指郁奚,“镜头里看起来,惊吓比喜欢要多。而且你不能带着那种仰慕的感觉,是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跟他一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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