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仁惶惶如灯,照着丰雪的影子。
“别动,阿雪!”他提起笔。
丰雪不知道他画了什么,新画被重新掩在锦盒里,和从前的那些…一起。呆呆地坐在床边,不敢起身去看。杜少审的身体趴在桌子上沉睡,丰因提前离开了。
身上很粘,丰雪慢吞吞地下了床,腰和腿都很疼,走路时小心地不碰到伤处。走到桌边,去看安安静静的杜少审。想了一会,把人的胳膊托起来,搭到自己的肩上,鼓气咬牙一抬!
完全抬不动…
杜少审的身体离了椅子,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沉沉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压在丰雪的脚面上。
“呀!”丰雪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以愚公移山的劲头,慢慢把人扯到床边,一寸一寸地挪上去。
被子盖好,筋疲力尽地倒在一边。
刚刚合眼,临睡时却又忽然惊醒,侧头检查了一遍身边的人,不抱希望地悄声询问:“哥哥还在吗?”
没有回答,小声叹了一口气。
等他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一只手才轻轻盖住他的肚皮,再慢慢把他搂进怀里。
第26章 第九张:半壶秋水荐黄花(上)
“姓名。”
“杜少审。”
“年龄。”
“二十二。”
“哪里人?”
“宁淮南梁。”
“辛酉年五月十三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金瓯大酒店。”
“对近期爆发的游行事件怎么看?”
“不关心,不了解。”
“林余和你是什么关系?”
“有过生意上的合作,没有其他关系。”
“近期是否有过往来?”
“前几天一起听过戏。”
“还有吗?”
“没有了。”
“周问,认识吗?”
“他是我的司机。”
“二月十八日,你是否向其签署过这张东琉银行的支票?”
“签过。”
“目的?”
“奖励。他是我的司机,办事得当,给他的奖励。”
“数额超过了他本年薪资收入的总和,这很反常。”
“没什么反常的,我有钱,我高兴。”
审讯室的台灯被忽然翻转,光线直接刺入杜少审的双瞳。单调乏味的重复问询已经持续了一个日夜,杜少审的反应正在逐渐变得迟缓,没能及时合眼,被亮光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
宪兵队的审讯室不讲道理,种种酷刑只会持续到问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为止。通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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