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也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我以前还笑话过女孩子送给严昱承的情书,轮到自己还是不免落入俗套。
水笔不是很顺手,写在纸上有些磕绊。
‘我现在在商场四楼的某个画室里,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才六点就已经全暗了,时间过得好快,记得前几天才在电视机里听到立秋的新闻,转眼都要冬至了。
今天是你25岁的生日,在18个小时前你就26岁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又一次同岁了。
这家画室的门口写着“手工之所以珍贵是有人把生命里的一段时间物化送给你”,真是漂亮的广告词,我看到它就情不自禁走进来了。但我又觉得我这一个小时没什么可送的,它太平平无常了,和上班路上的一个小时、冗长会议里的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画她的时候,我想的是17岁那晚后山上的月色,和你,也许这样就可以把那段时间送给你。
这盆花一直都放在我妈那儿,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很小气,总是舍不得扔东西还喜欢捡垃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养,它会不断地分苗,开花,死亡……就像忒修斯之船一样,最后我们都已经分不清它到底是不是原来那株花了。抱歉,扯得有些远了,因为我很少,不,是从没给人写过信。其实根本不用思考这些哲学问题,我们可以把她们都养着,只要有一个足够大的阳台。
那么,严昱承,祝你生日快乐。’
店里的信纸被熏了香,一股廉价的香精味,纸的正中间还有一颗粉紫色的爱心,怎么看都有些好笑。
毫无条理的一封信,想到哪说到哪,我越发觉得不可细读,多瞧一眼耳朵都要把头发烧了,然而已经没时间重写了,于是赶紧把它塞进信封里和画一起装进袋子里。
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第66章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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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换上下午刚买的衣服,我坐上前往酒店的出租车。
景物在车窗外模糊成一道道残影,我知道自己离他越来越近了,心跳得有些快,很重的一下又一下,砸得人晕陶陶的。
摆脱了前些日子的苦闷,我的心情无比愉悦,原来最痛苦的是纠结辗转的那段时间,等真正做决定了,反而能安定下来。S市的柏油马路仿佛是专门给我一个人划开通坦黄金大道,一路风和日暖,万分光明,甚至下车的时候我还多给了司机两张小费。
我太快乐了,整个世界都明快可爱,司机笑我也笑,最好全人类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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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时间还是有些迟,宴会已经开始了,我一路快步走向大堂前台,报了楚邀月的名字,侍者确认后便给我放行了,一路都很顺利。
楚邀月人散漫,嘴上爱跑火车,容易迟到,这次她又来迟了,现在还在路上,电话里大骂造型师不靠谱审,她只是眯了一会眼就给她整了一个糖葫芦串造型,害得她又要花时间拆了重做。
还好她这件事办得还算靠谱。
“严先生的宴会在莲风厅,您的位子是C桌10座,就在楚女士的旁边。需不需要我帮您拿礼品?”
“哦不用,谢谢。”我摆手道。
侍者一边跟我介绍一边引我去坐电梯,但不知道为什么,电梯迟迟不来,望着凝滞不动的数字,我有些焦躁。
“莲风厅在几楼?”
“三楼。”
“我自己上去吧,你不用跟着来。”不等侍者说话我就拎着画去爬楼梯了。
紧张和欢喜让我的脚步有些蹦跳,有一截台阶我甚至三步并做两步,走得飞快,一点都不矜持体面,被路过的人看了一眼我才硬生生压下脚步让它慢下来。
不要着急,没必要争这一分两分,我在心里提醒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住激动的心绪,望着近在咫尺的宴会厅,一步一步稳当地迈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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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已经开始了,这时候从大门进去好像有点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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