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最后一晚,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商店已经关门了,橱窗里的灯还亮着,雪花在暖橙色的路灯下盘旋而下,落到地上便化成了水。
我已经到了画廊的门口,尼克却迟迟不来,掏出手机一看,他给我发消息说临时有事来不了,让他的朋友过来陪我逛画展。
我便在屋檐下等他那位朋友,后悔今天穿了那套风衣,即使外面罩了呢子大衣我还是冷到手脚冰凉,只能靠跺脚企图获取一点热量。
脚底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我蹲下身,用手指把它从砖缝里扣了出来。
这是一颗廉价的玻璃珠子,或许是被某个小孩遗落在这里的。里面有紫色的丝缕状装饰,我拿手套把它擦了擦,珠子对着路灯显出一种梦幻疏冷的光泽,好像漆黑宇宙里一颗孤独的紫色星球。
它让我想到家里的那盆兰花,所以我把它又擦了擦装进兜里了。
一辆黑色的SUV在我面前停下,我被前照灯晃了眼,拿手遮了遮,放下时正看到严昱承“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怎么是你?”我有些惊讶又没那么惊讶。
严昱承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绕过我径直走到门边,拿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卷帘门猛地向上一耸,空旷的街道上这声响有些突兀,他没管,泰然自若地走进屋子开了灯。
我望了望灯火通明的画廊,手心摩挲着那颗玻璃球,见严昱承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第25章 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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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昱承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导游,他跟在我后头,亦步亦趋,一言不发。我背如芒刺,走马观花,只花了两三分钟就把画廊走完了。
如果明天来的参观者都跟我这样,尼克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我看到了那幅人像,它挂在一大块雪白的展板上,裱了棕木画框,尼克把它命名为《拿着苹果的少年》,很无聊的名字,而且我早就不是少年了。
但想到严昱承买下了这幅画,我心头又有些发毛,想问问他为什么要买,又担心自己自作多情。
我在心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面白墙,上面挂着一幅很大的画,尺寸大约两米乘一米五,被一块深红色的丝绒布盖住了,周围还拉了缎带护栏。
看这架势,这幅画大概是本次画展的主角了,我转头问严昱承可不可以把布揭开来看。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乌沉沉的,我没由来的有些紧张,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严昱承不冷不热道:“可以。”
我忍着他冷淡的眼神,扯开幕布,红布直直坠下在地板上堆叠,我在看到画的一瞬间如堕冰窖。
幕布后是一幅五彩斑斓的涂鸦。
我太熟悉了。
那是我和严昱承高中在画室胡搞弄出来的玩意,他竟然把它装裱起来堂而皇之地挂在画展上?!
这幅画,随便来个成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严昱承,他勾唇一弯,笑意不达眼底,略弯腰搂住我的肩,“怎么,不好看吗?”
我的汗毛乍起,觉得这样的严昱承太陌生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昱承自顾自道:“这幅画的名字,叫《婊子》,你觉得我取得怎么样?”
“你疯了?!”我想要挣扎开,他却死死箍住我的手臂,掐得我生疼。
“我疯了?”严昱承反问道,一把将我抵在展台上,附身压过来,“是你疯了,竟然敢带着姘头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玻璃珠子硌到了我的腰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蔓延而上,我忍不住眉头紧皱,眼眶也一阵酸涩。
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手跟钢钳似的,我根本阻止不了,几下我就被他剥了个干净。
我红着眼睛剧烈地喘息,肌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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