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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诀在他并不具有安慰效果的言语中逐渐松开了他,转过头,眼眶通红地看着在场的人。他问你们知道他还怀着孕吗,又问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冷吗?

后来用很低也很轻的气音,自言自语地问,为什么不看好他。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轻,却又一句比一句重地砸向众人。

没有人敢搭话,只敢垂着头极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此同时也不约而同地在连诀终于宣泄出的愤怒中少许地松出一口气。

连诀这些天紧绷的冷静让每个人都跟着心惊胆战,此刻的爆发更像是让他们这些日子仿若悬在后颈的寒凉总算落入实地。毕竟人是在医院消失的,每个人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所有人的心都为之牵动着,提心吊胆地度过这段难捱的时间。

最后连诀是在抑制不住地歇斯底里中吼着让他们滚,全都滚出去。

众人几乎是在他这句赦过宥罪般的怒吼中逃一般地散了,离开病房后马不停蹄地继续搜寻沈庭未的下落。

——这太离奇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林琛在接到通知从江城赶回来的时候,连诀正独自待在满地狼藉的病房里,弓着背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床单皱起的病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琛推开门走进来,叫了他几次,他才迟缓地回了一声“嗯”。

林琛说已经找人去盯沈庭未的出入境记录与消费记录了,但他清楚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劳,他能想到的方式连诀又怎么会想不到。

于是林琛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没有任何依据和道理的肯定语句:“沈先生一定会平安的。”

连诀在他说完话的几分钟后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林琛说:“车钥匙给我。”

林琛下意识去摸车钥匙的手在触碰到口袋里的钥匙时停住,他看着连诀与平时天差地别的状态,忧心倘若现在让他一个人开车,恐怕不太安全,所以并不敢轻易将钥匙递出去,而是问:“您去哪儿,我送您。”

连诀并没有心情猜测林琛话语里流露出的顾虑,只对于他的迟疑感到几分不耐,所以没有执着于拿到钥匙。

他迈步快速朝门口走,声音里带着寒意:“陈家。”

他在佣人的阻拦下推开书房的门时,陈褚连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因而加深了连诀的怀疑。

陈褚连本想问你来干什么,在看到连诀阴沉的脸色与身旁人无可奈何的神情后,冷哼一声,悠悠收回目光,不轻不重地砸去一句:“怎么,上次闹得还不够?”

连诀并不与他周旋,单刀直入地问责:“沈庭未呢?”

陈褚连原以为连诀是来质问车祸的原由,不想竟是来找他要人,脸色从而暗下来,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连诀却对他的否认充耳不闻,重复刚才的话:“沈庭未呢!”

陈褚连眉头紧蹙,习惯性地对他表露出不满:“那个怪胎?我绑他做什么?”

不知道是否是陈褚连话语里的某些字眼刺痛了连诀,从而掀开了连诀强压之下维持的镇定,他看着陈褚连,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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