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冯总,我一定亲口传达。”
好不容易发了声,说出去的话,竟出乎意料的平静。
挂了电话,一步一步,拖着僵硬的步伐走向餐桌。
方永新终于等到人来,眉梢绽开和煦的笑,主动把椅子拉开,就要请他坐下。
管奕深一动不动,机械地抬起眼帘,目光直视,嗓音无波无澜。
“Kerwin就是白嘉钰。”
只一句,便让方永新脸上笑意彻底凝结。
这样的反应,瞬间说明了一切。
管奕深嗤笑一声,没有一点儿愤怒,然而头先好不容易软化下来的态度,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真好奇啊,他究竟是你多年的好朋友,还是把你挤出公司的死对头?”
方永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手指仍攥着椅背,用力之大,令得骨节血色褪去,好像他此刻的面容一样,越来越苍白。
管奕深一眨不眨地看着,继续发问。
“请我去思睿是你示意的吧?这个公寓也是你租的吧?从我出拘留所那天开始,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
“你听我解释……”方永新终于艰难地启动唇舌,不过刚开了个头,就被管奕深打断。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
“我那时候那么恨你,如果让我知道白嘉钰和你真正的关系,绝对不会接受他的邀请,所以你不得不骗我,伪造出他和你势不两立的假象,我才会乖乖入局,走进你圈定的道路。你是为我好,我说的对吗?”
最后几个字,仿佛是询问的句式,语气却不掺丝毫感情。
对,对,完全没错,这就是方永新打算解释的。
他都明白,他都懂,那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管奕深平静得太过了,一双瞳仁宛若漆了浓黑的墨,反射不出丁点光芒。
由衷的无措袭涌上心头,白嘉钰就是Kerwin这件事,是他最后隐瞒对方的一点了。
他觉得时机未到,才没说,而且,比起有关华瑾的真相,也根本算不上多重要。
方永新是真真切切这么想的,可瞧着管奕深如今的神情,却不得不惊疑。
他错了?他又错了?会不会这一回,管奕深再也不原谅他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巨大的恐惧瞬间升腾而已,想要去触碰身前人的胳膊,却没了勇气。
与方永新慌乱不已的情绪截然相反的,良久的沉默过后,管奕深竟勾起唇角,解脱般闭上眼睛。
他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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