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不管这家伙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他想让方永新后悔,就须借助这份力量。
另一头,长相温驯纯良的男人关掉免提。
一抬眸,那双本该无辜清透的杏仁眼里,敛藏的机锋竟昭彰分明,此刻看着手边的男人,微微眯起,流露出浓浓的讥诮之情。
“怎么样,满意了?放心了?很快,我可就要带着你的前男友对付你了。”
方永新瞧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实际上,只有在这个多年好友面前,他才能真正卸下伪装,做回片刻的自己。
外人皆以为他和白嘉钰互相敌视倾轧,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扮出的假象罢了。
他从思睿离职,所有人都以为是被白嘉钰挤走,其实,根本是他自己准备去菀城长住一段时间,刻意腾出的位置。
白嘉钰因故失忆了整整三年,也不知搭错哪根神经,跑去给大明星做免费陪床和贴身保姆,好不容易恢复记忆,找回了应有的水平,他作为好朋友,当然该帮衬着点。
总归有了管奕深之后,他搞垮邱家指日可待,白嘉钰要报的仇却足足耽搁了三年,代替他坐上首席代表的位子,也仅仅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方永新回想着分开前管奕深如淬冰凌的眼神,以及刚才电话里明显恨上自己的反应,头疼地闭了闭眼睛。
“知道你最近烦心事也多,还要把他拜托给你,麻烦了。”
白嘉钰正拧着眉看手机,闻言,把屏幕一关,颇为嫌恶地撇了撇嘴。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最大的麻烦,就是被一块狗皮膏药缠上,甩也甩不掉。”
“薛景言?”方永新一秒意会,指尖轻点桌面,有些奇怪地分析,“心高气傲,风流成性,目无下尘,自我为中心,我应该没概括错他的性格,这样的人,一向是最要脸面的,他怎么……”
白嘉钰冷哼一声,眸底浸着嘲讽:“谁知道,犯贱吧,我又傻又白痴,拼命倒贴他的时候,他当我是根草,我现在变回正常人,不搭理他了,他又开始无缘无故发疯。”
方永新微微一顿,不知联想到什么,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白嘉钰也一秒意会,赶忙道:“你别自我代入啊,你对管奕深用了多少心思,我都看在眼里,薛景言那狼心狗肺的能和你比吗?”
这句安慰的话一出,一点作用也起到,反而令方永新眸光闪烁,不知又想到什么,越发低沉下去。
白嘉钰叹息:“等邱家这边告一段落,赶快去找他把事情说清楚,他不是很喜欢你么,会原谅你的。”
方永新摇摇头,很有几分黯然地说:“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
白嘉钰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没有爱,哪来的恨,你这几个月恋爱算是白谈了。”
“他既然答应我的邀请,背后代表了什么含义,还没想明白?”
方永新抬起头,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露出一种有悖于平日的运筹帷幄,纯粹的茫然与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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