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新滑开屏幕,眸色微微一闪,二话不说,直接去了阳台。
如此反应放在平日也挺寻常的,但眼下,偏叫管奕深看出了几分心虚的意味。
后背陷入柔软的床垫里,使劲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别瞎想,别在意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但越催眠,心底疑云反倒放得越大。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直到最后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阳台才传来动静。
拖鞋摩擦地面的动静逐渐靠近,身侧的床垫凹陷下去,随即,被窝里躺进另一个人。
电视早就关了,床头只剩一盏昏黄小灯。
此起彼伏的呼吸落进空气,一个比一个清醒,但显然,方永新并不打算给什么解释。
终究还是管奕深率先沉不住气,翻身正对向他,望着那张白净优雅的脸,再联想前些天两人之间的不快,竟生出些许忐忑。
组织了半天语句,才拐着弯问:“我记得你说过来菀城是有任务在身的吧?天天陪我,不碍事吗?”
方永新的表情看不出丁点儿波澜,平静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事,不再多问。”
意料之中的回答,管奕深咬了咬唇,终于吐出憋在心底已久的忧虑:“但你总有一天要回京城,到时候我怎么办?你是打算带我走,还是留我下来?”
最初的时候,他生怕方永新非要拉着自己一起离开,然而不过短短几十天相处下来,心境却已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对于走还是留,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倾向性的答案,呼之欲出。
只看对方的态度。
沉默的氛围弥漫开来,片刻后,淡淡的嗓音响起:“这个问题,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很晚了,睡吧。”
说完伸手关掉小灯,偌大的套房一片寂静。
管奕深铆了半天劲儿,踌躇又踌躇,还是忘不掉那条微信,决定将心底的想法开诚布公。
只要能得到解释,哪怕仅仅是敷衍,他也能劝服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
“我总感觉你这个人……太神秘了,完全捉摸不透。”
黑暗中落下一声极轻的浅笑,一如既往的柔和,却不含半点温度。
“我们之间,是需要把所有秘密全盘交托的关系吗?”
轻飘飘的一句,就将管奕深堵得无话可说。
瞳孔定格,嘴唇翕动几番,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末了,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说得对,是我又不懂规矩了。”
他翻了个身,用力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眼眶的涩痛尚未来得及蔓延,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缠上腰部,紧跟着,温热的躯体紧紧贴了过来。
方永新近乎是咬着他的耳朵,用上不容置喙的口吻:“三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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