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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方岷......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在那个饭香四溢的晚上。

胃里突然又一阵抽搐,我挣扎着扶墙蹲下,痛感一直蔓延到心脏。

刘医生骗人,最疼的时候,远远没有过去。

姜黄素联合FOLFOX方案据说很有效,只是那些镇痛促食或抑制胃酸的药太多,需要掐着点来算服药时间。

教学生时,我不敢让他们看见,所以会把把药带在身上,趁他们不注意溜到休息室吞下去。

最先看到我的是小夏,这个小姑娘大概是被我一口一大把的吞法吓到了,眼睛瞪得老大,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如果说没事,她肯定不会信。正在我考虑着怎么回答才不至于吓着她时,小夏突然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得掉。

她说,施老师,你别这样吃药,多苦啊。

说不清是哪里戳中我,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让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姑娘为我担心,实在说不过去,我只好安慰她是在治疗胃溃疡。

“施老师,你要好好的。”

小夏抹眼睛时仍是带着哭腔的,但她马上要去见校领导,得快速调整好情绪。到底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把想问的话都吞进肚子里,最后只是挤出一个笑,说施老师加油。

加油?

这个词实在不适合鼓励一个成年人。分量太轻,又适用于太多语境,多则滥。但不知是不是病中人的矫情,我竟是被小夏的话戳到了心坎里。

除了医生护士,小夏是唯一能看到我苦痛和病症的人。她观察力非常敏锐,最近就常常问我最近是不是吃得不好,眼看一天比一天瘦。

我轻轻笑了声,朝她道谢。看她抹眼泪抹得费劲,便递过去一张纸。

小夏伸手接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赌气似的,没拿那张纸,而是离我更近了些,拿我的衣角蹭了把脸。好像在说,瞧,你这个人让别人平白担心,要让你长长记性。

很久没和人有过超过社交距离的接触,我大脑空了一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她这副样子实在很像方岷生气撒娇时的神态,我也就没管。衣服嘛,回去再洗就是了。

衣服扔进洗衣机时我忘记掏出药瓶,经过浸泡和脱水后药瓶已经变形得不成模样。我只好再次打电话问刘医生开药。

就这短短一通电话,花出去我一个月的工资。

加上上次的手术,差不多已经花光了我的积蓄。

我干脆把银行卡也和化验单放到一起。

床头柜是卧室里最私密却也最显眼的地方——当然“显眼”是针对爱侣来说。我倒不想像电视剧里那样苦情地瞒个几年。单子就放在那,他如果有心,应该一回来就会发现。

我只是担心,他知道后,我们要怎么办。

我的男孩真的跃进江河湖海,而我已经没了信心,他还会不会回来。

怕他不回来,更怕他是因为同情或责任才回来。

小豹子如果真的在草原里遇到更鲜活的生命,那我这具行将就木的躯壳,该攥着他不许离开吗?

没有这样算的。毕竟,连一纸婚约都能说废就废,七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我们除了在一起的七年,还有无法越过去的七年。五年就是一代沟了,我们之间,又有多少鸿沟呢?

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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