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总有让我带一句话……啊,我不知道,但是——”
“他说……”林萱低下头,“他的原话是,‘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奚夫人重重地叹气,有些站不稳,老奚总扶住了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半个月后,林萱说法院要开庭审判,奚文柏终于有了动静,摇摇晃晃地走去卫生间洗脸。
时隔多年,那一份判决书拿在奚文柏的手里,崭新得像刚启封,带着血与肮脏。他没有多加思考,狠狠将这份文件揉成一团,砸到了墙上。安泽跑去捡回来,坐得离他远远的,一点点抚平纸张。
“奚文柏,你何必。”
“你又何必?”奚文柏怅然若失地盯着纸箱,反问道。
“我在尽我所能地帮你。”安泽扭下弯曲的订书针,谴责似地看着他,“判决书只是判决书,人写的几张纸而已,诉不完他的罪行,也难做到真正公平,更何况罪犯……在那之后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我知道……但廖黎明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奚文柏难过极了,“如果是安泽你,你会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吗?保护那个孩子。”
安泽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我也许不会。”
“这样的回答太模棱两可。”
“我不会。”安泽盯向他,“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哈……”
“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像廖黎明那样无私,我承认我没有他的品格,但奚文柏,在感情这点上,我认为我并不输他。”
“如果当时他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奚文柏自嘲地笑笑,“不过那就不是廖黎明了。”
“是的……”安泽也承认,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廖黎明去争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争不过他。
安泽将纸张重新排序,奚文柏在一旁静静地看。
一纸精神病裁定文书就能让杀人凶手逃脱制裁,两年又六个月,多可笑。
看,杀人的代价如此低,奚文柏也可以付得起。
“睡吧,这些可以等到明天再看,你今天够累了。”安泽捏着判决书,不容拒绝地从奚文柏身边端走纸箱。等他回来的时候,奚文柏已经把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射灯,他寂寞地坐在下面,靠着枕头睡着了。
安泽用唇轻轻触碰奚文柏的脸颊,交换走了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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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纯白色。
判决结果出来后的第三个月,奚文柏跑遍了宾州所有的花店,却找不出和当年一般美丽的香槟玫瑰。他从最后一家店铺里出来,漫无边际地在街道上走了很久,最后掏出手机,自己订了一班去阿姆斯特丹的机票。
然而剧院后面的花店早已被一家影像店取代,奚文柏呆站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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