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上,身前是炽热的、眸里燃着情`欲的奚文柏,正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点火。廖黎明难耐地轻哼,五指抓进他的发,拉他下来接吻,再带他上到云间。
事情起初是温和的,轻柔的,然后就变成了近乎蛮横的冲撞,奚文柏用可怕的力道占有他,咬着他的下唇缴械,再抵着他的舌尖振起,廖黎明跪坐在他的腿上起落,又被他翻覆在床、牢牢按在枕上讨要。
床垫随着每一次的潮涌下陷。
而他们不知疲倦。
奚文柏掌控着他身体的弧度,热衷于在如玉脂般滑腻的皮肤上留下印记,廖黎明的欲`望被动地同床单一下下摩擦,最终随一声勾人至极的呻吟释放。
空气中徘徊了欢情的味道,廖林明后知后觉地羞涩,把头埋进了奚文柏浸汗的臂弯。
在这个房间里,奚文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开始迷恋这充斥着柔情蜜意的虚无,他揣了满腔的爱意,迫切地想拿给廖黎明看。
他低下头去寻廖黎明的唇,耐心地教他接吻,再把他的舌尖亲到发麻,廖黎明在黑暗中细细摸索他的五官,发出满足又惬意的叹息。
床头的闹钟滴了两声,奚文柏紧紧箍住他,声音微哑,“怎么办,还不想走,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床太小了。”廖黎明撑开两条腿,脚腕子以下是悬空的,“所以睡觉的时候你也必须抱着我才行。”
第8章
“小廖啊,就跟我聊一聊他吧。”楼下阿婆从前是老年大学的辅导员,说着一口缓慢的、熬粥似的二级甲等普通话,她拿过一团乱纠纠的毛线,眼睛依然明亮,“你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难形容。”廖黎明乖巧地撑开手,方便她把毛线一圈圈挂好,“好像我努力走过这二十多年人生,只是为了遇上他。”
“他一定爱极了你。”
“阿婆的先生也同样的。”
阿婆抿嘴笑,“老头子洒脱了一辈子,爱得利落恨得利落,揍起孩子来绝不手软,最后走得也干脆,轻轻松松的,一点儿也没留念什么。”
“您特别想他。”
“想,怎么不想,恨不得天天想,但我这糟老婆子还有个女儿要管,匀给他的时间就少些。女儿惦记我,每年都回来几趟,带着我那没什么出息的女婿……啊,女婿,看到他我就浑身犯关节疼,怎么会有人木得跟块菜板似的,连油包和肉包都分不清。”
廖黎明很配合,也嫌弃地撇撇嘴,然后和阿婆一起呵呵傻笑。
“阿婆想织什么?这些红毛线真漂亮。”
“是羊绒线,品质可好了,打算再给我乖女织条围脖,她用东西不仔细,去年回来的时候说弄丢了,嗐。”
阿婆手下动作飞快,说这种叫桂花针,织出来的东西过水不会蜷缩,好看又好打理,就是比较耗时。廖黎明盯着她的手法,企图偷师学艺,他以前也是想给奚文柏弄一条的来着,然而他那双手并不认毛衣针,与其说织毛衣,不如说是毛衣在织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跑到专柜去买现成的。那时老板的工作繁忙,他的学业也紧张得不得了,白天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到了夜里,奚文柏就会开车在宿舍楼下等他,带他驶上无垠的公路,然后胡乱泊完车,迫不及待地扳过他的下巴吻他。
跑车的椅背放至最低,奚文柏把着廖黎明,于喘息间欣赏他脖颈和前胸上透出的薄汗。环郊公路一面靠海,在某一时刻,远处的浪潮声与他起伏的节奏完美契合,奚文柏扶上他无意识挺动的腰肢,侧头含住他微红的耳垂舔舐,安抚怀中人的颤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驾驶位空间过于逼仄了,当廖黎明俯身取悦他时,总是显得有些艰难,奚文柏舍不得,想要打开车顶棚,廖黎明慌忙去扣他的手,边缓慢吞吐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央求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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