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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光,明光?明光是吧?明光新村!”司机一拍方向盘,震撼于自己的职业素养。

后边模模糊糊地应了,接下来就是长久的缄默。

从三环到十三环,司机开了一个多小时。

明光新村,他又忍不住瞟了眼后视镜,好家伙,拉到个勤俭持家的大老板,稀罕呐。

夜风一吹,奚文柏酒醒了三分,换个姿势支着脑袋继续头疼。

“老板,到了,要开进去吗?”

听到一声老板,奚文柏恍惚了近十数秒,怔松地盯着小区里头黑乎乎的门洞,随即动作起来,下车关门找楼一气呵成,扶墙晃上了安置房的三楼。

像是被伊甸园里毒蛇的妖言驱使,奚文柏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凭着记忆抬手,熟稔地从门框上摸到一把金属钥匙和一指头灰,“吱呀”一声扭开了门。

屋里没人,也没开灯,黑得寂静。

“我回来了。”

关门落锁放钥匙,奚文柏几乎是仓惶着逃出明光新村的。

酒瞬间醒了,按电话的手仍在不停地颤抖,奚文柏努力稳住,深吸气,“小萱姐……来接我。”

助理林萱被他活活吓清醒,惺忪的声音拔高八度,“奚总你回国了?!怎么了怎么了,你在哪?”

“家里没人……”奚文柏驴唇不对马嘴地答,环膝坐在了路坎上,小孩似地闹脾气,“你快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知道了,奚总你在原地等我。”

“不要在这里。”

“……那你,呃,稍微走一走?别走太远。”林萱无奈,抄起车钥匙急急下楼。

街上无人,沥青路边种了几排瘦弱的鬼脸花,三色小花旁边有个奚文柏,正漫无边际地沿着大路走。

领带早在他和男孩接吻时扯松,可他现在还是觉得透不过气,越走越闷,索性把整个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手上,再从腰带里抽出衬衫下摆,好像只有把自己收拾得与这混乱落魄的午夜一般无二,那一直徘徊在他胸口的郁郁才会稍微缓解些。

他看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

一辆黑色的沃尔沃无声无息地驶来,以龟速陪他加载完了整条大街,随后林萱摇下车窗唤他,替他打开了门。

奚文柏跌进后座,冲天酒气绕到驾驶位,林萱皱起眉,倒车,转往市中心的方向。

“奚总,下次去喝酒至少和我说一嘴,太突然了。”林萱顿了顿,“落地G市也是。”

“嗯……”奚文柏闭目休息,满脸疲惫。

凌晨四点,当奚文柏终于倒在他两米半的大床上昏昏睡去时,廖黎明踏入了302的房门。

他正欲进门,就着即将破晓的天光,察觉到了异样。

——放在玄关的右脚拖鞋偏了三寸。

“……啊,你来了?”廖黎明压抑着兴奋,没顾得脱鞋,直冲去卧室,“你在哪里?”

他扒着洗手间的门,探头,“别躲了,我发现你马脚了。”

储藏间也没有人。

“你回来,难得这么安静呀。”廖黎明小声说。

是去阳台抽烟了吗?廖黎明三步并作两步,在逼仄的六十平小户型里团团转。

“……老板你肯定回来过,我的观察和推论不会有错,你只是,后来又走了。”廖黎明得出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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