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一直悬着的心才算重新回到胸腔,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凌希鼻子一酸,用力揪着病床的被褥,问医生,“我能去看看他吗?”
“重症监护室是不允许探视的,你还是先养好自己吧,等他明天转到普通病房再过去看。”医生过来给凌希做了个例行检查,又说,“到时候我会尽量给你们安排邻近的病房,或许周董事长会直接给你们安排到同一个套房呢,别瞎操心。”
凌希只能等,麻药的劲儿过了之后,身上到处的疼痛开始苏醒,他睡不着觉,半夜睁着眼睛看洁白的天花板,想起从前在医院给外婆守夜时候的情形,睡不着觉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夜整夜看着天花板发呆。
幸好不会有人去通知外婆这件事,不然她一定要担心了。
凌希的病房是二人间,另一张病床空着,所以格外安静,从凌希住到这间病房起,就没有人来探视过他。
凌希闭上眼,开始数着时间,他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周晨望。
24小时艰难地过去,医院并没有像那个医生说的那样,将周晨望和凌希安排在一个套间,甚至都没有把周晨望安排到和凌希相邻的病房,凌希拉着他的主治医生问了半天,才问到周晨望的病房号。
独立的私人套房,外面站了好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凌希坐着轮椅被拦在门外,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地对凌希说:“董事长吩咐了,除了他,谁都不能进去。”
“我是他的伴侣,只是想来看看他,绝不打扰他休息。”凌希解释。
保镖不近人情铁面无私,重复着同样的话,“董事长吩咐,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
凌希皱眉,却无计可施,他现在是半个残疾人,根本不可能硬闯,只能推着轮椅走到病房外,伸着脖子往里看。透过病房上面透明的玻璃,凌希看到周晨望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身上插着管子,旁边的机器上闪过一条条曲线。
周晨望看上去睡得很安静,窗外的光线落了几缕在他的身上,凌希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黑发的头顶。凌希的手扶在门框上,眼泪一下子就模糊了视线。
他贴在门上哭得无声,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去拉扯凌希,只要凌希不进病房,他们不会为难他。
凌希是被他的主治医生推回病房的,他自己身上也有伤,每天还有好几项检查要做,好几瓶点滴要打。
之后每一天,凌希都在上午时间自己推着轮椅去周晨望的病房外面远远地看他一眼,眼看着周晨望身上的管子越来越少,最后呼吸机也取了下来,凌希终于能看清楚周晨望的脸了。
一如他平时睡着时一样安静,熟睡中的周晨望,收敛了一切凌人傲气和桀骜不驯,变得乖巧柔软。
凌希隔着一层玻璃用目光一遍遍描绘周晨望的面容,心想,这个人从此就刻进他的心里,再也抹不去了。
凌希进到周晨望的病房是在一个午后,周晨望彻底清醒过来,吵着要见凌希,周雄没法子,只能让人将凌希带了过来。
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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