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来了几次,都没有和娄怀玉再提过帮忙的事。
但后院的风声娄怀玉也听得到一些的,连他也知道院子里的日本人越来越多,戒备越来越森严,渡边雄川快来了,说不定已经到了。
娄怀玉想到这里,就听到院子有很轻微的脚步声落下来。
隔了几秒,大门被轻轻敲了敲。
娄怀玉走出去开门,时季昌手里又拿了枝鲜红的腊梅站在门口。
娄怀玉还没说话,时季昌已经将腊梅递过来,一边替他关门,一边说:“今天来不及买别的东西了,本来不打算带什么,没想到来的路上刚好看到它,落的比别的花都晚,就摘了。”
娄怀玉伸手接过去,略微纠结了一番,该把花藏在衣柜里,还是插起来。
还没想好,时季昌已经在椅子上坐下,喊他:“有些事和你说。”
时季昌看起来要比前几日更严肃一些,虽然时季昌的脸看起来就很难联想到除去严肃一类的其他情绪。
他人高,普普通通坐着也大马金刀,人被桌面的烛火映出橙黄轮廓,认真又正式地看着娄怀玉,让他不免想起从前时季昌坐在这里动笔写着什么的日日夜夜。
娄怀玉这才反应到方才时季昌那句‘来不及买东西’蕴含着什么意思,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怎么了?”娄怀玉也拉了椅子落座。
听时季昌说:“我今晚要呆在这里。”
时季昌脸上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不停顿地说下去:“明天晚上应该有一场大宴会,山口会替渡边雄川接风洗尘,届时应该会让你出场。”
娄怀玉怔了怔:“山口没和我说…”
时季昌了然嗯一声:“大概明天会和你说。”
他布置任务讲正事的时候,和平常很不一样,语速很快很平,有种不容置喙的冷酷,倒是与同娄怀玉初次见面时很相似。
娄怀玉还未说什么,时季昌便又道:“我要躲在你这里,趁明天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与他们从后面包抄。”
“我,”娄怀玉嘴巴张了张,“我要做什么呢?”
没想到时季昌语调慢下来,回答他:“不用你做什么,你好好唱戏,到时候躲到角落里去,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一旦看见你,会第一时间带着你出去。”
娄怀玉的嘴巴又张了张。
他不解地看着时季昌:“…不是要我帮忙吗?”
求了他这么久,送了这么多东西,结果只是让他好好唱戏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答应?”娄怀玉眉头皱起来,他解释,“我上次是生气,我可以帮忙的。”
时季昌很不明显地笑:“不是,本来想安排人直接对渡边雄川进行暗杀,让你帮忙配合,后来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不如直接攻其不备。”
娄怀玉沉默了一会儿:“那你——”
他话未说完,时季昌已经伸手摸在他头顶上。
“你肯冒险让我留下,已经是帮了大忙了。”时季昌说,说着还前前后后地在娄怀玉松散的秀发上揉了一把。
这些天,时季昌总要摸他头,大概摸地多了,终于熟练一些,力道也没再像第一次那般不知轻重。
他摸了头,顿了顿,又掐了一把娄怀玉的脸。力道在让娄怀玉痛与不痛之间。
“你被也别紧张,”时季昌又说,他放下手来,“早点睡。”
娄怀玉没能早点睡,也没睡好,不过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时隔许多天,时季昌又与他同床共枕了。
冬日的天亮的晚,在不用怕别人忽然闯入看见时季昌的日子里,娄怀玉是不用将床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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