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白心一惊。
“一浮?”
沉浸在无名悲伤中的一浮像是被他惊动了似的,眼泪蓦地汹涌滚落。他如同一个被摄住魂魄的傀儡娃娃,站着一动不动,只晓得看着花海落泪。
夜风吹过山谷,树影摇曳犹如荒野鬼影。尧白扫过万籁俱寂的夜空,眯眼沉默了片刻,随后蓦然一震,满脸风雨欲来的魔煞。
聚集在不远处的怨灵迫于威压开始在空荡荡的山岭哀嚎,不少怨灵被逼出原身。凤凰利爪犹如烧红的烙铁紧紧禁锢住怨灵体的脖子,怨煞黑气从指尖破洞飘溢出来
“找死!”尧白猛地一收爪,怨灵体刚修成的身体便像炙烤过头的泥人一般,破碎成焦黑碎片。
第二日一浮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尧白背对着他坐在门槛上,听见动静便回头看了一眼。
“醒啦?”尧白推开另一扇门,外头大盛的阳光顺着门扇一直铺到床边。一浮抬臂挡着刺眼光线,哈欠道:“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下床的时候一浮看到床角另一床被子还叠得好好的放在原处,挠头奇道:“你昨晚没有上床睡觉么?”
尧白含糊“嗯”了声,他刚将一浮昨晚的记忆封存,又仔细检查了他的神魂,还不知道那些怨灵留在他脑子里的关于闻不凡的记忆还有没有,便故作随意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一浮端着洗漱木盆跨过门槛,走到院子中央的水缸里取水,没有说睡得好,只是点了点头。
“我一会要离开。”过了一会,尧白忽然说,“两天后再回。”
一浮正洗着脸,闻言将脸上水珠一抹,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他的紧张感来得毫无缘由,随着尧白的沉默愈演愈凶。
尧白顿了顿,瞥见山腰一群云鹤南去,便正经同他道:“我们雀族秋天都是要飞去暖和的南方过冬的。”
一浮愣了愣,“过冬···两天就够么?”
尧白继续正经道:“因为我是妖啊,同寻常凡鸟不一样的。”
一浮“哦”了一声,又问:“两天准回来吗?”
尧白认真算了算,从这到鬼域差不多两天差不多,便点点头,“准回来。”
一浮松了口气,抱着木盆进屋了。尧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手还没伸到底,一浮又抱着木盆走回来了,站在尧白面前嗫嚅着说:“可是小白,两天后你回来这里还是秋天啊。”
尧白一个编瞎话的比听瞎话的还没耐心,索性不理他了。
一浮一晚上又是被强塞记忆,又是被翻看神魂,整个人都是浑噩迟钝的。对尧白的话一会深信不疑,一会又满怀疑虑,反复纠结。终于把自己给纠结晕了,倒在塌上沉沉昏睡。
尧白打开院门正要走,迎头却遇上不久之前见过的一源。
他站在院门外巷中紧紧挨着墙,不像是正准备进来,倒像是只单纯站着。院门的门槛很高,几乎到尧白膝盖上面,显得站在门槛内的尧白愈加矮小。对方第一眼似乎没有看清出来的是谁,明显愣了一下,看清是尧白他之后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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