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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飞禽走兽蛇虫鼠蚁成精成怪的,没听过一件衣服也能成怪。正当此时,“衣服”突然转身,铁砂细磨一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哪个闯、闯我洞、府?”

怎么还是个结巴?

尧白费了些劲才看清衣服底下的东西,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确实实是个人。那人身躯干瘪仿若枯木,衣袖空荡荡得甩来甩去,远看上去就像两根干柴杆子支撑着衣服。

花问柳不愧年岁最长,见多识广,不慌不忙地扯谎:“叨扰仙友静修,我等在海中遇浪,不慎船沉,这才流落到此。”他往前迎上去,挡住怪人去路,“还请仙友告知此为何地,我等好快些离去。”

怪人焦枯的脸上露出几分审视,死水一样的眼睛逐渐泛上神光。仿佛有一把刀在他喉咙口割,“我七万年不、不曾见过活、活人啦。真好,真好啊。”

尧白暗道:那真是上苍替你积德了,活人来了也只有被你吓死的份儿。刚腹诽完,却见那怪人正看向自己。尧白避无可避地对上那张脸,瞬间气血褪尽,小脸煞白,使劲往闻不凡身上贴,“他瞅我。”

怪人伸出皮包骨一样的手指,“是你,说我丑。”

尧白:“·····您还挺记仇。”

怪人颓然地低下头,盯着地面说:“我年轻的时候很、很好看。”似乎觉得这句话干巴巴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他挨个指过面前站着的几人,边指边道说:“比你、比你、比你们加起来都、都好看。”

尧白在人界学过一句浑话:放你祖爷爷的屁。他一直觉得太粗俗,脾气又不似他三哥火爆,所以一直没有场合用以实践。此时却觉得此刻场景万分适合。

如果不是在别人地盘上,他一定真情实感地说上一句:“放你祖爷爷的屁。”

你连闻不凡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也许是一个人在这深水底下住得太久,怪人寂寞多时,见着有人同他说话竟然变得话唠起来。偏偏他说话又不利落,一句话要说上半天。他说得累不累尚不得知,反正听的人有些累。

怪人自顾自回忆往昔,说得都是些空泛话,花问柳试图从他言语中寻摸着人的身份,听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

尧白听得头脑发胀,突然衣袖被人扯了一下。闻不凡低声道:“你看他的脚。”

怪人太瘦太小,身上衣袍显得异常宽大。双腿藏在下面几乎看不到。这会他言语激动,身子一抖一抖地,衣摆底下那双脚时不时露出个尖。尧白凝目看过去,那脚细得吓人,堪堪只有常人两指并起的粗细。难怪他走路像是在飘。

再一细看,怪人没有穿鞋,脚指头许是从不曾修剪,指甲长得又长又弯。

不对,厚布底下分明不是双人足,那模样形态分明是禽鸟的脚!

“他是...!”

闻不凡按住他的手,缓缓摇头。

——

怪人不知在说什么,花问柳笑着应和了几句,接着问道:“恕我眼拙,不知仙友尊号是?”

“尊号?”怪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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