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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从对岸掠过来,朝河龟说:“你看,是那鸟。”

上山的路尧白跟着和尚走了很多回,不过他要么是飞的,要么站在和尚肩上。这样一步一步走上去还是第一次。露水还未散去,凝在草叶上闪着五彩的光。黏黏的泥土一寸寸糊满了鞋面。尧白找到长着锯齿叶的草,割了满满一背篓回家。

河边的草长得茂盛,兔子和小鹿不缺吃的。只是这种带浆的嫩草尤其可口,但常长在山上,闻不凡走了这些天没人再喂它们。满地的兔子闻见了清甜味,蹦蹦跳跳地围在尧白身边,白团子一拱一拱地可爱得很。

尧白坐在花丛里,怀里抱着只兔子,正拿着根草喂。他一会看草屋一会远远地望向山下,神色淡淡地。

太阳滑下山丘,尧白仍然坐在原地。河龟驮着白鹭慢慢爬过来,白鹭看着尧白问:“和尚走了,你要留在闻远山么?”

河龟多了几千年的见识,虽然看不透尧白的真身,却能看出他修为不凡。也看得出和尚走了,这鸟的心也没有留下。

他伸着脖子看向尧白,声音沧桑又萧索,“和尚非凡物,自有更好的去处,你也一样。”

尧白等到第十天,和尚依然没有回来。小院还是那个小院,枣树白花谢后结上了小果。草屋还是那个草屋,只是桌上的书没人再翻,打坐的蒲苇团也积了薄灰。属于和尚的气息越来越淡。

夜里又是一场大雨。雷鸣和闪电渐次落在山中。草屋一角不堪雨淋,终于在清晨时斜斜地塌下来。

尧白从梦中惊醒,光着脚跑出来查看。

他站在廊下看着垮塌下来的屋角,雨水将碎草冲刷,凌乱地散在院里。他静静看了一会小院,又移目看了一会朦胧远山,半晌才慢慢转回身走回屋里。

第二日天放晴,河龟没有再看到雪青长衫的少年。

——

尧白临走时抱了只兔子回梧桐林,对这只凡间兔子宝贝得不得了。不仅把它安置在自己的巢穴里,还一有空闲就抱在怀里摸毛喂食。俨然当成二胎灵宠来养。

水月不大高兴地围着兔子嗅来嗅去,发现这只兔子就是普通兔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兔子还恃宠而骄,时常霸占水月打盹的地盘。

导致水月每回看见它都不由自主地紧紧爪子蠢蠢欲动,很想上去挠它个满脸大花。

可惜每次尧白都能在它刚抬爪的时候叫住它,并且凉凉警告说再欺负兔子就剪掉它的毛。

水月险些气晕,连夜跑去人界吃了五只烤全兔才回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等它单方面闹完脾气回到梧桐林的时候,发现那只宝贝兔子也变成了烤全兔。

尧白拎着一只兔腿坐在梧桐树上,晃荡着脚丫吃得正香。另一根枝丫上坐着桑宿,正聚精会神地啃兔头。那颗骷髅一样的兔头被她双手碰着,两只巨大的黑洞眼窟冷不丁对上自己。正巧桑宿看到了它,伸出油腻腻的手挥了挥,“哎呀,水月回来了。”

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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