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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艾星很懂宁河,但他却重复问了一次,“为什么,宁河?对我们来说婚礼不是非要不可。”

也许18岁的艾星和20岁的宁河,会把周围人的认可、仪式感的意义,那些捆住世人的束缚也加诸在自己身上。以为相爱必要得到祝福,才会走向圆满。

可是对于25岁的艾星和27的宁河而言,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无须任何救赎。哪怕爱的是地狱深渊、水深火热,也会义无反顾。

宁河握紧了艾星的手,慢而稳地说,“或许会来一些观礼的亲友,或许不会来。但那不重要,我只是在意有没有和你一起做这件事。”

他停下来,想从艾星的表情里读出一些什么讯息,而后不太肯定地说,“除非你觉得没有必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

“当然要。”艾星打断了他,顿了顿,又说,“如果邀请宾客不顺利,一定和我商量。”

宁河笑了笑,“让我先试试。”——话音虽然温缓,言下却没有求助艾星的意思。

这套公寓虽然空置多年,艾星仍然雇了人每个月打扫,所有陈设都保持着原样。

宁河从此地离开,一别六年半。他和艾星商定了婚礼的事,就开始回看每个房间。

卧室的灯光点亮以后,宁河站在门外愣了愣,那里面铺满了他的海报和照片,还有一些歌曲打榜的奖杯。靠墙的书架上摆着他与艾星的合影,其中一层东西放得最少,宁河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个印有罗氏律师事务所的信封。

艾星随即走到他身后,带着一点自嘲的口气,说,“哥,你看我多痴情。”

宁河这次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艾星,问,“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会怎么样?”

艾星淡笑道,“可能继续等下去?或者去日本?或许...我不知道...没有想过那么远吧。”

六年已经很远,他却说没有想过那么远。选择当然也很多,但他的回答里没有“放弃等待”这一项。

宁河站在没动,艾星等了片刻,忍不住去摸他的脸,“不会又哭了吧。”

宁河这次没有哭,他深吸一口气,往房间里走,一直走到书架跟前,拿过那个大号信封。

“支票你也没有兑现吗?”他问艾星。

艾星的回答是,“我把那笔钱捐给UCI了,设立了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奖学金,资助从国内过来访学的优异学生。”

宁河慢慢地抽出离婚协议书,又慢慢地说,“你有想过么,有一天当我听到你所做的一切会是什么感受?”

艾星环着双臂,靠门而站,看着宁河垂眸凝神的侧脸。

过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是舍不得宁河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为难,于是有些打趣地说,“内疚得不得了,跪下来求我原谅?”

宁河翻到了协议书的最后一页,艾星那边的签名栏空白着,什么也没写。

“协议书的内容你也没看?”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艾星轻喟道,“起先没有勇气看,过了大概两个月,准备捐支票时看了一次。我老婆对我挺好的,所有账户里的钱都留给我了,我送的名表跑车一件都没带走,甚至把歌曲的版权也交由我处置,基本算是净身出户吧。”

宁河知道艾星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化解他的情绪。

他攥着文件,走回到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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