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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逞强呢,宁河。”他吻着宁河手腕上的淤痕,低声说,“你跑了六年,还是回来自投罗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欠我很多?

“那我就一笔一笔从你身上清算吧。”

“什么时候算干净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他说着,把宁河翻过去,从后面压着他,口气逐渐恶劣,“你刚才爽了,我还没有。”

宁河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因为忍痛,曲起指节抓紧了丝绒枕面。

艾星捉住他的手,严密无缝地扣住他的每根手指间隔,将他撑起的手掌慢慢压平。同时往他身体里一寸一寸挺进。

宁河心里清楚,被压制下去的不只是自己的一只手,而是全部的自尊。

艾星用六年的时间证明,他曾经的成全一文不值。

他以为艾星要的是荣光无限和前程似锦,艾星却不惜以背弃理想的方式向他宣告:最终将以一己之力夺回失去的一切,根本无须宁河成全。

而宁河这个人,也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

宁河这晚被折腾到凌晨才睡,再度醒来已是隔天上午。

艾星早他几个小时起床,期间给程景森打了一通电话,提出要买断宁河签给赌场的合约。

程景森从艾星略带冷硬的声音里听出他近日情路不顺,一面给艾星折了一个人情价,一面问他,“有空要不要出来坐坐?”

艾星知道他想劝说自己,婉拒了,“过段时间吧,最近比较忙。”

这种私事作为朋友只能点到为止。程景森在挂断电话前,对艾星说,“既然说过那是你老婆,就要宠着。把他弄伤了最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俨然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艾星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嘴上应着,“谢谢程老板提点,我自有分寸。”

话才出口,想起昨晚那一通暴躁发泄,又暗骂自己知道狗屁的分寸。只要遇上宁河这个祖宗,他就是一点就着的炮仗。

艾星在客厅里开了一场网络会议,快要结束时听到一墙之隔的卧室传来动静。宁河应该是下地不稳,碰倒了东西,发出哗啦啦散落一地的碎响。

艾星没有进去查看,又过了片刻,宁河穿着他的睡衣,慢慢走出来。

艾星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宁河不理,兀自摸进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拧开水龙头,直接对嘴喝水。艾星气得不行,几步上前将他从水槽前拽开,又因瞥见宁河肩颈处的可怕痕迹,倏忽松了手。

“我给你倒杯水,你站着别动。”

他很快将一杯温水递到宁河手里。宁河接过来,皱眉喝了两口。

艾星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伸手去揽他,“你嗓子怎么了?”

宁河抬头看他,冷笑,声音嘶哑地说,“你说呢、艾少爷。”——昨晚又哭又叫,还被艾星粗暴地塞了一嘴,此时宁河的咽喉痛得就连吞水都困难。

艾星心里不好受,掐着他的脸,冷声说,“哑了正好,省得再讲那些不经过大脑的话。”

宁河无力与他辩驳,心想我是疯了,你就不疯吗。

昨晚他们做到一半时,邵茵给宁河打了一通电话。

手机是被艾星从地上捞起来的。宁河万分惊恐地要从他手里夺走。艾星却把手机举到宁河够不着的一个角度,指腹贴着那条代表通话的绿色横条。

“好好跟她说,说你在纽约遇见我了,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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