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听她这样说时,心里难免愧疚,视线转向坐在餐桌边对着电脑写作业的艾星身上,生平第一次有意地欺骗了邵茵,说,“妈,不是不让你来,是最近乐队排练很忙,你说的时间我都没空。”
宁河又安抚了邵茵几句,结束通话后,他把手机扔在一旁,走到阳台上抽烟。
没过几分钟,艾星从后面将他抱住了,贴在他耳畔,低声问,“哥,我是不是太黏人?”
宁河把烟头在一旁的空罐里摁熄,对着半沉的夜色,说,“是我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吧。”
艾星的声音似乎低了几度,问他,“今天在小区门口拖着你胳膊要跟你kiss goodnight的人,是你前女友?”
宁河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定义那种关系到底算什么,而后才说,“不是,只算是以前的暧昧对象。”
艾星不再说话,在三月初的冷风里安静地抱着他。
宁河反问,“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暧昧对象有多少?”
艾星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一开始你不是警告过我么?要是太较真就会自讨苦吃,所以我决定学会留有余地。”
宁河偏过头,艾星侧面的轮廓在暮色中看来不如往常锋利,有一种仿佛只为他展露的温柔。
“我以前是个很怕寂寞的人。”宁河突然说。
“嗯。”艾星很轻的回应他。
“你发现了。”宁河有点无奈。他甚少向他人袒露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艾星面前示弱并不让他觉得难堪。
“发现了。”艾星搂着他的那条手臂稍微紧了紧,语气还是平和的,“所以我不想给你机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宁河是早起困难户,有时为了赶上清早第一节课,他会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于是艾星就在放学后开车将近一小时,到他租的这间屋子里陪他。和他一起吃晚饭,或是分隔在两个房间里做各自的功课。
宁河租的公寓位于一楼,连通一个三十余平的地下室。宁河最初相中它,就是觉得地下室可以用作乐队的备用排练场。在征得房东同意以后,他找人加装了隔音设备,每周都有那么几天杰西卡他们会带着设备过来,一起筹备夏季的巡演或是商量新歌。
有时艾星写完作业,就到楼下去听宁河排练。
他一般不进去打扰,只是站在楼梯间旁听。每当宁河的视线转向那个背光的角落,就会看见艾星穿着运动服,两手插在裤袋里靠墙而站。
宁河隔着光影的距离与他对视,歌里的情绪莫衷一是,但不管欢欣或哀伤,他只为他而唱。艾星会对他露出隐约的笑。地下室的其他人仿佛都成了摆设,艾星和宁河的化学反应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所以他们的关系,很快就在乐队成员之间藏不住了。
杰西卡第一次在宁河这里遇见艾星,以为只是偶然一面。几天后她与贝斯手扎克再来找宁河,不意又撞见艾星从宁河的卧室走出来,一种微妙的感觉渐渐攒起,此后乐队来得频繁,艾星在这间公寓里露脸的时候超过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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