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老药安置在这里,时不时带些棉被衣裳,给人添置一些东西。
周老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号人物,虽然名声不太好。此时却没追求地在清明门后山混日子,偶尔会送沈无事几本医书,解答解答沈无事的怪问题。
只是没想到沈无事这小兔崽子的治伤手法比自己当年更加大胆奔放。
每次配的药虽然卖相、味道和成分奇怪,但都没有问题,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吃完喝药。”沈无事低头,把精心配制的药放在石桌上。
沈老药立刻吃不下饭了,惊悚道:“你配的药吃了会死人!”
沈无事幽幽道:“会死人的话前辈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这回又是什么药?”老头嗅了嗅,闻到那奇怪的味道后,立马抗议道,“我不吃。”
“不然我带前辈您看大夫?”沈无事眉梢一挑,提议道,“或者请大夫过来?”
周老药:“……吃就吃!没大没小,等我啃完鸡腿就吃。”
石桌上的药瓶下头还压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每天应服用的的剂量,字体硕大,很为老人家着想了。
周老药啃着鸡腿问:“江湖上最近怎么样?”
沈无事:“挺好的,风平浪静。”
“唔,”老头吃得满嘴是油,不忘提醒,“记得下次给我带肘子。”
沈无事:“……”
沈无事从后山偷偷溜回去,好巧不巧地碰上他爹,立刻蹑手蹑脚想缩回去。
“站住!”沈权凌厉地看过去,“去哪了?”
沈无事:“斗蛐蛐。”
他爹痛批:“不学无术!”
沈无事看着不远处备马的下人,好奇道:“爹您这是去哪儿?我娘亲呢?”
沈门主成天东祝寿西贺喜,宛若江湖交际花。果不其然,沈权这次又道:“我下趟山,去给林老爷过寿。你娘亲还在房间里收拾。”
都快收拾了一个时辰了……沈门主急得频频瞧紧闭的房门,但不敢过去催。
林老爷?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位罚断袖儿子跪了几天的林老爷吧。沈无事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嘴:“据说他家公子有断袖之癖。”
“成天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沈权往屋内走去,“再说有断袖之癖有什么罕见的?”
我爹这么开明?沈无事内心舒爽,赶紧跟上他爹,嘴里道:“但是他一个男人喜欢男人,怎么都觉得别扭。”
沈权坐在椅子上,摆出自己的大侠架势:“有什么好别扭的?别人光明磊落,不杀不抢的,你成扭什么!”
沈无事被他爹的坚定态度震惊了,表面不动声色道:“我记得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林公子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竟然有这种事?”沈门主眉梢一挑,痛心疾首道,“这林老弟太不像话了。这次见着他,定要好好说他一顿。虽说家事不便插手,但作为好友,我还是有必要开导他一番。”
言语间全是“我不关爱断袖,谁关爱断袖”的大义凛然。
沈无事使劲狗腿他爹:“沈大侠真是太开明了!难怪娘亲在那么多人中看中了你!”
“没什么。”沈权挥挥手,深藏功与名。
沈无事觉得他爹浑身都在发光,恨不得给他爹捶捶腿,乖巧道:“爹你不觉得两个男人成亲一点都不像话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权怕儿子走上歧视断袖的歪路,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上天好成人之美,棒打鸳鸯的事最好不要做。”
沈无事笑得像花一样,递过茶:“爹说的极是。”
沈权德高望重地喝了口茶。
沈无事:“爹~”
“说。”
沈无事笑眯眯道:“如果我是断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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